南沧一惊，正准备防御，却只见西昂握着刀身，缓缓移向自己的心脏位置。

他的身体被异变的趋势裹挟着，行动不完全受意志操控，可以看得出他这一举动，是很努力地在和身体做对抗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
他将南沧的刀抵在自己心口，声音沙哑，艰难开口：

“南沧……”

“杀了我……”

他的手紧紧攥着刀身，以疼痛来让自己保持片刻理智。

刀刃划破他的手掌，血液顺着指尖滴落，落在南沧衣襟，层层晕开。

南沧紧紧拿住刀柄，没有顺着西昂的力道刺下手中的刀。

她定定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长官。

他隐忍筹谋多年，终于在今日揭穿并扳倒路尔法，却还是被路尔法摆了一道。

他用最后的请求，告诉南沧，他已经没救了。

两人持刀僵持的同时，南沧的余光也扫向周围。

那些冰封之下，痛苦而绝望的求救声，她还能隐约听到。

而在那些被她用冰封住的变异体附近，又陆续地有新的变异体落到冰层之上。

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，如行尸走肉一般，扭曲着，呼嚎着。

明明前一分钟，他们还是无数鲜活的生命。

而更上空的飞船中，还有更多的星际战士在持续异变，不停地从军舰中涌出。

这些战士们，在加入联邦战队时，都宣誓为家园重塑献出自己的生命。

却不想，最后竟是以这种方式献出生命。

不远处，翊尘和北渊等人，还在帮忙清退涌过来的变异体。

他们等阶不低，又有异能加持，一时没有什么变异体能伤到他们。

但是，这毕竟是场持久战，联军是由多个星球的战力组成，其数量是兽人战力的数倍之多。这些变异体的数量不断增加，就算兽人的个体力量再强，也抵不住持续的消耗。

看着铺天盖地砸下的变异体，南沧攥住刀柄的手，不由收紧。

她可以随时发动异能，粉碎掉这些变异体。以她的能力，就算杀不完全部的变异体，至少也能将兽人劣势的局面扳回，与变异大军殊死一搏。

可是……

这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