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电的不是别人,正是长乐龙头亚龙。

宽大沙发上,李文航强压不耐烦,皱眉问道:“一大早就打电话,什么事这么急?”

电话那头,亚龙的声音低沉,似乎在极力压抑怒火。

“李文航,你什么意思?叫我手下的揸fit人转档,连声招呼都不打?”

亚龙这话,让李文航不由得嗤笑一声。

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原来是为了炮仗的事。亚龙,人各有志你总该懂吧?只要他按规矩递了红封,想去哪儿是他的自由。别说你长乐亚龙了,就算是洪兴太子想转档,蒋天生也拦不住。”

“李文航!我最后警告你一次,别在我面前耍花样。你们和义安现在势大我认,可要是把我逼上绝路,长乐就算拼死也要崩掉你们几颗牙!”

亚龙后槽牙紧咬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
他不能不怒——炮仗跳槽不说,还带走了大半个天水围的人马。这和义安不费一兵一卒就吞下了天水围,亚龙不仅丢了地盘,连八大揸fit人的位置都凑不齐了。

若连这都能忍,他还当什么长乐坐馆?

电话那头的李文航却浑不在意。早在跟和联胜掰手腕时,他就没把长乐放在眼里,如今和义安已是港岛三大字头之一。就算这事不占理,他也要压亚龙一头。若连这份霸道都没有,还谈什么横扫港岛江湖?

“想崩我的牙?尽管放马过来。炮仗按规矩递了红封,爱跟谁跟谁。你们长乐不服气,我随时恭候,就这样!”

不等亚龙回话,李文航直接掐断通话。

细威上前低声禀报:“航哥,车备好了。”

“换身衣服就走。顺便告诉奸人昌,亚龙对炮仗过档很不满,让他摆平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半小时后,奸人昌收到风声,立即召来麾下三员猛将。

小马、关公与新过档的炮仗端坐桌前,静候吩咐。

奸人昌吐着烟圈将事情始末说清,翘起二郎腿:“航哥发话要我处理,就得让亚龙永远闭嘴。都说说看。”

关公素来只痴迷举铁,闻言立刻望向小马。

小马叼着烟轻笑:“老规矩,先礼后兵,不服就打到他服。”

奸人昌不置可否,目光转向炮仗。

这事因他而起,他又是长乐旧人,奸人昌想听他的主意。

炮仗深吸一口气:“亚龙毕竟是坐馆,不会轻易跟我们谈。不过我有个法子——他亲弟弟细虎也参加了排名战。只要控制住细虎,不怕亚龙不低头。”

“就照你说的办!”奸人昌拍板,“小马、关公带队,记住只要逼他谈判,别结死仇。”

二人领命离去。

有炮仗这个长乐通在,不到两小时就查到细虎因排名战失利,终日泡在旺角烟屎驹的场子里买醉。

虽锁定了目标,但烟屎驹的名号让炮仗心头一沉。

在长乐社团的八大揸fit人中,烟屎驹的地位仅次于钱磊,正是凭借这份实力,他才能坐镇旺角这块肥地。他向来恪守社团规矩,在老一辈江湖人心中威望很高,想从他手里“请”走细虎,绝非易事。

炮仗原本建议小马和关公再等一等,待细虎离开旺角再行动。但两人一心立下功劳,不愿拖延。他们心想,烟屎驹名声再响,难道还能比和义安更强?要是连这都怕,还混什么江湖?不如回家种田!

没理会炮仗的劝阻,小马和关公带上十几个兄弟,分别乘坐两辆面包车,直奔旺角。不到半小时,车停在酒吧门口。关公带人守住后巷,小马则领着七八个手下推门而入。

此时还不到中午,酒吧里客人稀少,只有几个看场的矮骡子懒散地打着哈欠。调酒师在擦拭酒杯,吧台前只有一人低头盯着酒杯——正是失意的细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