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仲久先点头,又无奈摇头。
“我没法确定,当时没看到最后,不清楚细威到底怎样,只是推测……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了。”
死了?真的死了?
李文航才松开的拳又一次握紧,脸色阴沉。
尽管早有准备,可当最坏的结果摆在面前,他还是怒火中烧,恨不得丁青就在眼前,一拳打爆他的头。
李仲久不傻,看李文航这表情,自然明白他的态度。
他低下头,不知该说什么。
就在李仲久无措时,李文航却忽然抬头,紧紧盯着他。
“现在我问你,如果只要做一件很小的事,就能让你将来稳稳坐上金门集团会长的位子,你做,还是不做?”
李仲久咽了咽口水,下意识反问: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“简单。两件事:第一,丁青什么时候回国;第二,细威是不是真的死在他手里。你只要查清这两件事,我就替你解决掉你最大的对手!”
两天后。
汉江大桥下,太乙用石头垒了个简易的墓碑。
李文航望着江水,点燃了三炷香。
“小义,回到港岛后,三叔伯会正式为你补上仪式。今天这三炷香,是我代他表达的心意。你的仇,我会连同细威那份,一并讨回来。”
李文航将香插在坟前,站在江边点燃烟,一直等到香燃尽,才和太乙转身离开桥下,坐上车驶向金门集团总部。
没多久,车停在了金门集团大楼前。李文航一眼望见站在大门外、手拿文件袋、面带焦虑的李仲久。
“叫他上车。”
老绵摇下车窗喊了几声。
李仲久听见后,快步走来,拉开车门坐进车内。
他刚坐稳,老绵便启动车子,缓缓绕着金门集团大楼行驶。
李文航推了推眼镜,开口问道:“我让你查的事情,都弄明白了吗?”
李仲久点点头,将档案袋递过去,认真地回答:“这是金门集团合并时,有关洪小义的内部调查记录。我反复看过,基本可以确定,洪小义是被华侨帮自己人处理掉的。”
李文航不会韩语,随手把档案袋交给太乙查看,自己则继续让老绵翻译,声音低沉地问:“华青帮为什么要除掉洪小义?”
说起这个,李仲久露出苦笑。
“我也觉得奇怪,那份档案我看了很多遍,始终想不通华青帮为何对他下手。洪小义加入华侨帮后表现积极,也很忠心,甚至拒绝了帝日派的拉拢。”
李文航眉头微皱。
“洪小义那时在华侨帮也算骨干,高层要动他,总该有点预兆吧?”
李仲久无奈地摇头:“我不清楚。我问过以前华侨帮的成员,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常,那就是洪小义死前对李子成表现出极强的不信任。可李子成是帮里的二把手,实在不明白洪小义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李仲久还在低声自语,李文航却忽然心中一动,轻声说道:
“原来是这样,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。”
李仲久不理解洪小义为何怀疑李子成,李文航却清楚——因为李子成,其实是高丽警方布下的一枚暗棋!
无论洪小义如何察觉异常,李文航几乎可以肯定,他的死与发现李子成身份有关,哪怕不是确切知道,至少也起了严重的疑心。
为了自保,李子成会做什么,已经不用多说。
洪小义死后不久,细威从港岛来到高丽寻人,丁青为了掩护李子成,最终让细威丧命,彻底保住了他。
一切终于水落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