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决心,向前走了几步,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下。这个距离,我能更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极力压抑的愤怒。
“我叫沈雨。”她报出名字,印证了我的猜测,“沈啸云,是我哥。”
果然是她。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。
“我听人说,前几天,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去找过你。”沈雨的声音带着颤音,眼神锐利得像刀子,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破绽,“她是不是让你……对我哥的牌位,做了什么?”
我沉默着。看来,这个女人并非对一切一无所知。她或许一直暗中关注着哥哥的事情,甚至可能知道那个旗袍女人的存在。
“我哥死了三年,一直没安生过。”沈雨见我不答,语气激动起来,眼泪又涌了出来,“我知道他死得冤!可我没用,我什么也查不到……直到前几天,我总觉得心慌,梦到我哥在水里喊冷……我就回来了。我打听了很久,才找到这里,才听说那个女人……她也死了!”
她死死盯着我:“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帮那个女人,用邪术害了我哥,现在遭了报应,连她也……”
“我没有害你哥。”我打断她,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接的活儿,是应那个女人的要求,在你哥的牌位上刺下‘锁魂咒’,目的是禁锢你哥的魂魄,让他不再纠缠她。”
沈雨愣住了,脸上血色尽失:“锁……锁魂咒?她……她怎么敢!”
“现在看来,咒法可能出了问题,或者,你哥的怨念超出了想象。”我看着她,“你哥的死,是不是另有隐情?那个穿旗袍的女人,到底是谁?她和你哥是什么关系?”
沈雨的身体晃了晃,靠在旁边冰凉的墙壁上,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。她低下头,肩膀剧烈地耸动,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巷口显得格外凄凉。
“她叫林晚秋……是我哥以前的……相好。”沈雨哽咽着,断断续续地说,“我哥是个穷画画的,但她家里有钱,看不上我哥……三年前那天,我哥说是要跟她做个了断,约在了落月潭……然后,就再也没回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