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巴顿初步回应

枯荣之核 歌以咏 3615 字 6天前

“魔力通道的校准方法:以银铜合金为引,温度控制在八百二十度,误差不超过五度”

“特殊金属的熔炼技巧:加入微量星陨铁,可增强魔力传导性”。

他越看眼睛越亮,像黑暗中燃起的火把,这些内容正是他研究机械时一直困惑的问题,比如那个从冰原带回的齿轮组,他研究了半个月都没搞懂咬合的原理,日记里几句话就解释得明明白白,让他茅塞顿开。

他想起自己曾经为了搞懂一个弹簧的弹力系数,花了半个月时间反复试验,手上被弹簧弹得全是伤口,要是早能看到这样的笔记,根本不用走那么多弯路,不用受那么多苦。

“这……这是真的?”巴顿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渴望,像沙漠里的人看到了绿洲,“你们真的能造出让普通人使用魔力的装置?不用再怕贵族的鞭子,不用再交那些该死的税?”

“只要有你的帮助,我们就能。”林恩肯定地点头,眼神里满是信任,“你的天赋很出众,自学就能修复机械遗族的零件,这在很多资深工匠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。我见过不少工匠,他们要么被贵族收买,要么就墨守成规,只有你,既有天赋,又有一颗善良的心。没有你,我们很难完成这个任务,巴顿,没你不行。”

巴顿紧紧攥着日记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,日记的纸页被他攥得发皱,边角都卷了起来。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:

父亲被贵族家仆打倒时的场景,老人蜷缩在地上,嘴角流着血,却还死死护着他;隔壁老霍普被烧毁的铺子,冒着黑烟的房梁砸下来,发出“轰隆”的巨响;平民们脸上麻木的表情,像戴了面具一样,看不到一丝生气;还有自己深夜里拆机械残骸时的专注与快乐,当那个机械眼球重新转动起来时,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,那一刻的成就感,是他打铁十年都从未有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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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巴顿张了张嘴,刚想说什么,就听到铺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像冰雹砸在石板路上,伴随着几句粗鲁的吆喝,声音越来越近:“快点!磨蹭什么!今天要是交不上魔力结晶,就把这家破铺子拆了!把那小子抓去矿场挖矿!”

巴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像被刷了一层白灰。是贵族家的税吏来了!还是刘管事亲自带人来的!他下意识地把日记塞回给林恩,动作快得像怕被烫到,然后慌慌张张地去盖铺角的帆布箱,手忙脚乱间,不小心碰掉了箱子上的一把小锤子,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在安静的铺子里格外刺耳。

艾莉娅眼疾手快,上前一步帮他扶住箱子,指尖轻轻按住帆布,避免被风吹起来;橡木则立刻走到门口,身体贴在门板上,透过门缝往外看,眉头紧锁,低声说:“有三个人,都是凡躯级的守卫,腰间别着短刀,手里拿着马鞭,刘管事走在最前面。”

林恩示意他们别慌,快速说道:“我们先躲起来,你应付他们,别露出破绽。”说完,他和艾莉娅、橡木迅速躲到了铁匠铺后院的柴房里,柴房里堆满了干草,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,还有一个通风的小窗户,刚好能看到前院的情况,透过窗户缝,能清晰地看到铺子里的一举一动。

巴顿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,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,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刚走到门口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铺门像被巨锤砸中,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,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,落在他的头发上。

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走了进来,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,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,看起来格外狰狞,他扫视了一圈铺子,目光像饿狼一样贪婪,最后把目光落在巴顿身上,恶狠狠地说:“巴顿,这个月的魔力结晶呢?别跟老子说没有!上次老子宽限了你三天,这次再交不上,就把你抓去矿场,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底下挖石头!”

“刘管事,再宽限我几天吧,就几天!”巴顿低着头,声音带着一丝哀求,像受伤的小兽在求饶,“我这几天生意不好,实在凑不够……等我把手里的这把剑打好卖了,一定把结晶给您送过去!”他知道这个刘管事心狠手辣,上个月有个工匠就是因为跟他顶嘴,被他打断了三根肋骨,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。

“宽限?老子都宽限你三次了!你当老子是慈善家吗?”刘管事一脚踹在工作台上,上面的锤子、钳子、铁钉散落一地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声,“今天必须交!不然就把你这破铺子的东西全搬走抵债!这些破铜烂铁,说不定还能换几个结晶!”说着,他就挥手让身后的两个守卫去搬东西,守卫们立刻像恶狗一样扑了上去,伸手就去抓工作台上的铁砧。

巴顿急了,上前拦住他们,张开双臂挡在工作台前:“不行!这些都是我吃饭的家伙,搬走了我怎么活啊!求求你们,别搬!”

“活?你能不能活关老子屁事!”刘管事一把推开巴顿,力气大得像头牛,巴顿踉跄着后退几步,手肘重重撞在铁炉边缘,滚烫的炉壁蹭掉了一块皮肉,钻心的刺痛顺着胳膊肘爬上来,他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血腥味,却没敢哼出声。

在这些人面前,疼痛只会换来更狠的殴打。他看着守卫们肆无忌惮地搬着自己的工具,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快要喷发出来,这就是贵族的所作所为,视平民的生命如草芥,视平民的财产如粪土。

躲在柴房里的林恩三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艾莉娅紧紧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,眼里满是愤怒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;橡木的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绿光,周围的干草都微微晃动起来,显然是动了怒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;林恩则冷静地观察着,大脑飞速运转,他知道现在不能暴露,否则不仅救不了巴顿,他们自己也会陷入危险,必须找到最合适的时机出手。

就在这时,刘管事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铺角的帆布箱上,他挑了挑眉,像发现了猎物的狼,舔了舔嘴唇:“那是什么?藏着什么好东西?这么宝贝?”说着,他就大步走了过去,伸手要掀开帆布,手指已经碰到了粗糙的帆布表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