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灵啊,予我疾风之刃!”
阿尔瓦罗身形一滞,随后闪跃数米,一记凌厉的挑劈,将最后一只地精砍翻在地。
进训练营的道路也终于被清扫了出来。
奴隶训练营中的血腥景象,远比街道上的混乱更令人作呕,足以让任何人胃部翻搅痉挛。
这里仿佛是地狱在人间撕开了一道裂口。断肢残骸散落在地,随处可见被开膛破肚的尸体,连花岗岩地板都泛着诡异的暗红。损坏的木笼、断裂的铁链、破碎的枷锁倾诉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……
然而,最刺目的并非这些。
是那些挂在墙上的,堆在角落的……那些原本便有的东西。
粗重的铁钩上挂满了项圈;一条带刺的皮鞭,鞭身还残留着碎肉;那些的狭长而逼仄的箱笼,里面散发出秽物的恶臭;还有烙铁、拇指夹、扭曲的金属刑架……每一件都冷冰冰地立在那里,无声地描述着训练营的日常。
地精、兽蛮人、蛇人还有精灵矮人中的叛逆者,他们都在这里接受过足够的“训练”。
安东强压下喉头的翻涌,他攥紧拳头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“伯爵……也是迫不得已。”阿尔瓦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他走到安东身边,差点被肠子跘倒,“老头子也有他的打算,安东。他想用这银矿的财富,让每个愿意干活的人都有饭吃,有屋住,让市民阶层壮大,让所有人靠双手富裕起来,最后过上贵族的生活……”
他的声音停住了,似乎在组织语言,为了说服安东,也说服自己。“但是,要支撑这样庞大的计划,就得压低矿工的成本,就得让白银流向该去的地方……使用异族奴隶,就成了必要的恶。呃,至少,老头子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“阿尔瓦罗,你信这些屁话吗?”安东毫不客气的反问道。
阿尔瓦罗没有立刻回答。他避开了安东的目光,低头看着脚下那片被血染得发黑的地面。训练营里死寂一片,只有远处卫兵翻动尸体的沉闷声响。过了许久,他才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看着安东。
“你变了,安东。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“变得更有底线了,更有人情味了。”
安东皱了皱眉。
阿尔瓦罗指了指安东腰间的剑鞘,“连冥犬都拒绝你了,兄弟,它认识你可比我还早得多。”
阿尔瓦罗走近一步,用力拍了拍安东肩膀,眼神里满是关切:“说实话,我更喜欢现在的你,兄弟。真的,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。但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