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,将残片按在胸口龙鳞纹的位置。一瞬间,体内那股闷热的龙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,猛地往四肢窜去。他咬牙撑住,没让膝盖弯下去。
残片上的青光更亮了,稳稳指向通道深处。
“它要我们走下去。”他说。
巴鲁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解下腰间酒壶,拔掉塞子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他重重呼出一口气,把空壶挂回去。
“行吧。”他迈步跟上,“但要是死在这儿,你得负责给我烧纸。”
“不烧。”楚玄头也不回,“我把你铸成雕像,摆在学院门口,写上‘第一个蠢到陪我送死的老头’。”
“哈。”巴鲁咧嘴笑了,“那你得把我雕帅点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黑暗。
通道狭窄,仅容一人通过。岩壁湿滑,脚下碎石偶尔打滑,每一步都得踩实。空气越来越闷,呼吸带出的水汽撞在墙上,立刻凝成水珠滚落。
走了约莫十步,楚玄忽然抬手示意停下。
前方地面出现一道细缝,横贯整个通道。缝隙不宽,但深不见底,蹲下听,能听见极低的嗡鸣,像是风穿过铁管。
“别踩中间。”他说,“有压感机关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巴鲁眯眼。
“猜的。”楚玄从怀里摸出一颗小石子,丢进缝隙。石子下坠,几秒后“咚”一声轻响,接着是连续的咔哒声,像是齿轮转动。
“……你这运气,迟早把命赌进去。”巴鲁骂了一句,贴着墙根挪过去。
楚玄紧随其后。刚落地,身后那道缝隙便缓缓合拢,石面严丝合缝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它在调整结构。”楚玄低声说,“我们进来后,这条路就在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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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它是活的?”巴鲁握紧锤柄。
“不是活的。”楚玄摇头,“是被人养着的。”
他继续往前走,脚步比之前更稳。残片贴在袖子里,时不时发烫一下,像是在提醒方向。体内的龙血依旧低鸣,但不再躁动,反而有种奇异的同步感,像是心跳和地底的震动渐渐合拍。
又拐过一个弯,通道突然变宽,头顶出现一处天然岩洞,垂下几根钟乳石。其中一根底部裂开,正一滴一滴往下渗水。
滴。
水珠落在下方一块凸起的石台上,溅起微不可察的水花。
楚玄停下。
那石台形状不对劲——表面平整,边缘有弧度,像是某种盖子。
他走近几步,蹲下身,用手拂去积水。石面露出一圈刻痕,和残片上的图腾如出一辙。
“这是标记。”他说。
“又是钥匙?”巴鲁皱眉。
“不。”楚玄摇头,“是记录。有人来过,留下了信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