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九层，光幕上流动的数据如星河倾泻。

程序看着传道阁内散修们热烈挑选功法的场景，忍不住问道：

“陈兄，既然意在扶持散修，为何不彻底放开功法拓印的限制？

让他们自由选择，岂不更能快速提升实力？”

陈飞轻轻一笑：“程兄，过犹不及。”

他抬手虚点，光幕上顿时分出数十个窗口，

“你看这位筑基修士，已经在三部功法间犹豫了两个时辰。

若完全放开，只怕他每部都想拓印，结果哪一部都无法深入修炼。”

“其次，” 陈飞语气转为凝重，“你可知道，若是彻底放开限制，第一个坐不住的会是谁？”

不待程序回答，陈飞已调出神州势力分布图：

“散修实力大涨，那是相对于五十年前的散修。

但与底蕴深厚的古族宗门相比，这点进步还远远不够。

若此时全面放开拓印，势必会引起传统势力的警觉。”

图中代表各大势力的光点如皓月当空，而散修的光点虽多，却如萤火般微弱分散。

“现在他们还能容忍灵境的存在，除了找不到我们的根基，

最主要的是尚未真正触及核心利益。

一旦散修能无限制获取功法，你觉得这些势力会作何反应？”

程序若有所思，但随即指向另一个窗口：“可是陈兄，

你看这个叫宋飞的散修，明明已将《磐石炼体诀》修炼到小成，

却因免费次数用尽，无法拓印后续功法......”

“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三点。” 陈飞放大宋飞的修炼记录，

“你看他这三个月来，为了赚取兑换后续功法所需的灵点，

接了七个采集任务，还完成了两次护送……

这种为目标而努力的过程，本身就是最好的修炼。”

他转身正视程序，语气沉静：“程兄，你记住，

免费的馈赠最是廉价，也最易养出惰性与贪念。

我们现在要做的，不是把饭喂到他们嘴里，

而是给他们一个靠自己努力就能吃饱的机会。”

程序看着光幕上那些为了灵点而努力的散修，终于恍然：

“我明白了，我们不是在施舍，而是在创造公平竞争的环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