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彦道:“要一匹骑乘的马,脚力要好,性情温顺些的。”
“好嘞!骑乘的马,这边请!”小伙计热情地引着陈彦来到一处马厩前,里面拴着十来匹马。他指着其中一匹毛色棕黄、体型中等的马道:“公子您看这匹,正当年,口轻(年纪小),是从大理那边过来的滇马,别看个头不算最高,但耐力好,走山路稳当,性情也温顺,最适合读书人骑乘游学了!”
陈彦仔细打量。这马确实如小二所说,肩高大约四尺出头(约1.3米),比北方的高头大马矮小不少,但肌肉结实,四肢匀称,眼神温顺,看起来确实是一匹实用的好马。他来自现代,知道云南的马种以耐力着称,适合山地行走,倒也算合适。
“这马什么价钱?”陈彦问道。
小伙计眼睛一转,笑道:“公子好眼力!这匹可是我们行的上等货色,您要诚心要,这个数!”他伸出五个手指。
“五十两银子?”石头在一旁咋舌。
小伙计摇摇头,笑道:“小哥说笑了,是五百两。”
“五百两?!”石头惊得差点跳起来。这可不是个小数目,足够寻常五口之家宽裕地生活好几年了。
陈彦也是心中一沉。他离家时,祖父和父亲虽给了不少盘缠,加上自己院试案首的赏银,总共也就带了六百两左右,这一匹马就要耗去大半!南方缺马,价格高昂,他虽有心理准备,也没想到如此离谱。
陈彦面色不变,摇头道:“太贵了。这滇马虽好,却也值不了这个价钱。况且南方湿热,马匹易病,风险不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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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伙计见陈彦不是容易糊弄的,连忙道:“公子是行家!价格好商量,您看四百八十两如何?这马真是好马……”
陈彦与小伙计及后来过来的掌柜一番讨价还价,最终,掌柜咬死了四百二十两银子,再不肯让,并言明这是底价,还需自配鞍辔等物。
陈彦心中盘算,买了马,加上鞍具,所剩银钱确实不多了。在书院虽包食宿,但平日笔墨纸砚、人际交往、乃至将来可能的游学,都需要花费。他虽喜爱这匹马,但也不能不顾及后续。
沉吟片刻,陈彦对掌柜道:“掌柜的,这马我确实看中了,但四百二十两实非小数,容我筹措一番,若明日此时我还未来,掌柜便可另售他人。”他需要时间想想办法。
掌柜见陈彦语气诚恳,不像虚言,便也答应了下来。
离开牲畜行,与赵修远、柳云卿会合后,陈彦将情况说了。赵修远叹道:“南方马价确实高昂。我家中虽尚可,但一下拿出数百两买马,也需向家中请示。”他意思是想帮忙,但一时不便。
柳云卿更是爱莫能助,他家境清寒,对此等巨款想都不敢想。
陈彦笑道:“无妨,买马本是我个人之事,岂能劳烦二位兄台。我自有计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