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复一日的被这个名字呼来喝去,如同驱使牲畜。
日复一日的在听到这个名字时,伴随着亲王的抚摸(有时是惩罚)、命令(不容置疑)、审视(如同评估货物),甚至……更深的羞辱。
“Samira”这个名字,早已和“绝对服从”、“深入骨髓的恐惧”、“无法掌控的悲惨命运”紧紧捆绑、熔铸在了一起!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藤蔓,其根须早已深扎进他灵魂的每一寸土壤,与他的神经、他的血肉彻底纠缠,再也无法剥离!
“Samira!”
第二声呼喊带着更重的怒火和明显的不耐烦,如同第二记裹挟着风暴的重锤砸下!苏尔坦的昂贵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发出沉闷而充满压迫感的“咚咚”声,正一步步、坚定地、如同死神降临般朝他蜷缩的角落逼近!每一步都像踩在张纳伟脆弱不堪的心尖上,要将它碾碎!
张纳伟的指尖深深掐进地毯细密的绒毛里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灰般的青白色。他想抬头,想用训练过的、努力装出的温顺眼神望向亲王,想用平静甚至带点讨好意味的声音问一句“主人,您有什么吩咐?”,然而,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坚硬的铁手死死扼住!声带剧烈痉挛着,只能从剧烈颤抖的齿缝间挤出几声破碎的、不成调的、如同幼兽哀鸣般的“呜呜…呜…”,像一只被猎人踩住了尾巴、在绝望中徒劳挣扎的野猫。曾经在实验室瘫痪在床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时,他以为失去行动能力是世间最极致的绝望。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,失去对自己身体最基本的控制权,任由一个被强加的名字如同最高指令般操控着你最原始的神经反射,这种深入灵魂的无力感和被彻底剥夺的屈辱,才是真正万劫不复的地狱!
“Samira!”
第三声落下,如同最后的丧钟!亲王高大如山岳般的身影已经如同审判者般矗立在他面前,巨大的阴影沉沉地笼罩下来,彻底将他渺小的身躯吞噬。那混合着昂贵古龙水和未消滔天怒火的气息,像一堵充满死亡气息的无形之墙,压得张纳伟肺部剧痛,几乎要窒息而亡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亲王那如同实质、带着灼热审视的目光,正落在他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、如同风中枯叶般的猫耳上,落在他死死夹在腿间、恨不得缩回体内的尾巴上。那目光带着冰冷的评估,带着一丝玩味的欣赏——欣赏一件被自己轻易吓坏、完全掌控的有趣玩具。
窗外,暴雨依旧疯狂地敲打着玻璃,永不停歇的喧嚣仿佛是世界末日的背景音。书房内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,静得只能听到张纳伟自己牙齿无法控制地相互撞击发出的、细微却如同惊雷般清晰的“咯咯咯咯”声,那是恐惧碾碎理智的哀鸣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漫长得如同永恒。苏尔坦那滔天的、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怒气似乎终于泄去了一些,如同退潮后留下满目疮痍的海滩。他缓缓蹲下身,高度与蜷缩在地毯上、抖如筛糠的张纳伟齐平。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指伸了过来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,轻轻抚摸着张纳伟那因极度恐惧而冰凉的、微微颤抖的猫耳尖。“怕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和一种掌控全局的餍足,像暴雨过后天际滚过的闷雷,沉闷却依旧充满威胁,“不过是喊了你的名字,怎么吓成这副模样?”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刚才的雷霆之怒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。
张纳伟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恐惧的余波如同冰冷的潮水尚未退去,亲王这突如其来的、带着审视意味的“温柔”,反而像淬毒的蜜糖,让他更加惶恐不安,无所适从。求生的本能如同最锋利的匕首,瞬间刺穿了残存的羞耻和抗拒!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应,必须立刻安抚这头暂时平息了怒火但依旧危险的雄狮,必须证明自己作为“Samira”还有价值——作为情绪解压阀的价值!他强迫自己抬起头,那双湿漉漉的、如同浸满雨水的猫眼,努力望向亲王布满血丝、依旧残留着风暴痕迹的眼睛。
“亲王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、无法抑制的颤抖,刻意模仿着训练师千锤百炼教导出的、那种带着极致讨好和依赖的少女音调,尾音处不受控制地飘出一声细微的、带着浓重泣音的喵叫,“喵……您、您刚才的样子……好吓人……好凶凶的……人家、人家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……真的好怕怕的~喵呜……”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了无辜、脆弱和极致的担忧,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快速扇动着,试图激起一丝保护欲。
苏尔坦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抚摸他猫耳的手指力道似乎真的轻柔了一分,但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,依旧看不出真实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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