蚩尤重重一点头，随即把九绝居士灭杀诸多古老传承、血洗仙庙魔宫的旧事一一说来，言辞间满是凝重，告诫天命切勿冲动。

天命眼神一凛，冷冷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楚一凡的身体，就是他最好的夺舍容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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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处心积虑，就是想借楚一凡的身躯冲击那传说中的道圣境？我这些年培养楚一凡，竟是在为他做嫁衣？”

蚩尤没有回答，但那沉默的态度，已让答案不言而喻。

天命猛地抬手一挥，一股浓郁的暗之力涌现，化作一面水镜，镜中显现出公孙界困龙滩的景象——可画面里，早已没了楚一凡的身影。

他手掌一翻，掌心躺着一粒黯淡无光的丹药，正是那枚轮回丹。

按照当初的设定，楚一凡耗尽八百年寿命后便会身死，届时轮回丹便会入体，助他历经千年沉睡、千年回归，再用千年缓慢恢复境界与记忆。

可如今，轮回丹毫无异动，显然，楚一凡根本未曾经历死亡。

“楚一凡去了哪里？”天命怒喝，眼中杀意翻涌。

蚩尤摇了摇头，语气带着几分嘲讽：“这世间，有能力悄无声息带走楚一凡的人，还用得着老夫说吗？”

天命闻言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但他随即眼神一狠：“如此一来，我就更要取回我的道身！起码，能多一份自保之力！”

蚩尤没想到天命话音刚落便骤然出手。只见那黝黑的剑身上，九条细小的黑龙盘旋游弋，发出无声的咆哮。

剑势所过之处，万物瞬间凋零，就连空间都仿佛被抽干了生机，变得枯寂而僵硬。

剑身之后，是一片如墨的黑暗席卷而来，所过之处，光线、灵气、生机皆被吞噬。

蚩尤心中亦是大惊失色——他早知天命逆天，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能吸收暗物质能量的人，可世人都知他吸收炼化的暗物质不多，却没想到，这少量的暗物质，其质量竟是寻常道气的数百倍不止！

眼见那片暗夜如天幕般压来，在黑剑的引领下所向披靡，蚩尤不敢怠慢，猛地催动九黎神树，树下的寂灭海虚影开始疯狂放大，滔天的寂灭之力翻涌而出，试图抵挡那股毁天灭地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