岸上传来几声蝉鸣,混着水草的腥甜漫过来。暑气顺着发梢滴落的水珠淌走了,只剩下水的清冽漫进每个毛孔——原来所谓凉爽,是把自己也酿成一汪会呼吸的水,连涟漪都成了心跳的纹路。
《 大狱关·其三十三 》
作者:明德
师哲皆录,语拔索尔。
长安不见遗音渺,天欲舆时匡庐山。
匡威扶汉,犹时裕州。
浔阳至今邻地僻,与世隔绝三百年。
天际刚洇开一抹极淡的鱼肚白,三伏天的暑气已像浸了温水的棉絮,悄没声息地漫过窗棂。露水还凝在院角的梧桐叶尖,颤巍巍地悬着,却早没了子夜的凉,倒像要被这初升的热气蒸成一缕烟。
这时,陈氏老宅的青砖院墙上,忽然立起个挺拔的影子。是那只养了五年的雄鸡,红冠如燃,尾羽在熹微里拖曳出墨色的弧,爪子紧紧抠着砖缝,像嵌在老墙里的一枚铁钉。它偏过头,侧耳听了听——周遭还静着,东邻的狗没醒,西家的蒲扇声也歇了,只有远处田埂上,几只麻雀在草窠里扑棱翅膀。
“喔——喔喔——”
啼声破开薄雾,先是清亮的一声,像石子投进未醒的池塘,荡开层层涟漪。紧接着,第二声、第三声,一声比一声高,像要把天边那抹白生生拽上来。窗纸被震得沙沙响,露水终于坠了,砸在青石板上,碎成一小片湿痕。
《 大狱关·其三十四 》
作者:明德
窦大善人,能记馆驿。
五子登科不达贤,元伯塞外辺风烟。
我来后公,聊聊尔否?
东干越亭琵笆在,大学翠柏扫青天。
索菲亚站在廊下,指尖触到发烫的木栏杆,忽然想起昨夜的话。“短暂的犹待”——原是这样的时刻啊:暑气未盛,蝉鸣未起,只有这只雄鸡,用啼声丈量着黎明与白昼的交界,像在等什么,又像什么都不等,只是固执地守着这三伏天里,最短暂的、带着露水气的清醒。
《 十四祭诗·蝎子眼泪⑤ 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