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阿雅大人现在瀛洲怎么样了。”穆莎嘟着嘴担心地说道:“不知道瀛洲的饭菜她吃得习不习惯。”
“放心吧,阿雅是个坚强的姑娘,这些困难打不到她。”刘星河拍了拍穆莎的肩膀,然后眺望远方:“而且,还有艾弗斯保护她,不会有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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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两人继续踏上了旅程,烈日炙烤着山间的官道,尘土在燥热的空气中翻涌。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之后,两人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,不远处就是一个路边茶铺,只见一杆旗帜上写着“碧云茶铺”。
刘星河与穆莎踏过滚烫的青石板,还未走近茶铺,便听见一阵刺耳的喧嚣——瓷器碎裂声、粗鲁的咒骂,以及夹杂其中一声声压抑的呜咽。刘星河眉头一皱,只见茶铺外人头攒动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两人对视了一眼,飞速赶了过去。
茶铺周遭已围聚了数十名百姓,皆踮脚张望却无人敢靠近。人群缝隙中透出的光景令人心惊:原本古朴雅致的茶铺如今一片狼藉,朱漆门匾被劈成两半斜挂在残破的檐角,碎瓷与茶叶铺满地面,几株盆栽被碾成泥渍。十余名家丁模样的人正举着棍棒,将一名白发老者团团围住,看起来这狼藉的场面就是这些人的杰作。白发老者蜷缩在地,枯瘦的手掌颤抖着护住胸前——那里浸染着暗红的血迹,与他身上那件补丁叠补丁的粗布衫形成刺眼的对比。
“让开!让开!”
穆莎忽然发力,灵巧如燕般拨开人群,刘星河紧随其后,却在瞥见内院景象时瞳孔骤缩,只见一名身着鎏金锦缎的青年男子正将脚重重踏在一女子肩头。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,面容清秀却苍白如纸,被踩住的右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,裙裾上溅满茶渍与尘土。她挣扎着呜咽,发髻散乱的发丝间,一缕银光若隐若现。
“赔钱!老东西的孙女弄脏了本公子的衣裳,千两纹银,少一文便打断她一根骨头!”
那纨绔子弟猖狂大笑,指尖捻起女子一缕发丝,嫌恶地甩开,周遭家丁哄笑附和,棍棒敲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。
刘星河攥紧剑柄向旁侧的一位老百姓询问详情,那人即愤怒又无奈,嗓音嘶哑地说道:“李家公子吃茶时瞧上赵老倌的孙女,于是拉扯调戏,却被赵小娘子拒绝,便故意将茶泼在自己身上反诬赵小娘子弄脏了自己的衣服,要赔钱……千两纹银?赵老倌茶铺十年营生也攒不出这个数啊!”
“什么?”刘星河闻言怒火中烧,正欲向前,却被那人一把拉着:“你不要命啦!那李家与中州宗门有勾结,族中子弟皆修灵力,普通人哪能招惹?”
周遭百姓也窃窃私语:“赵小娘子可真造孽啊,从小无父无母,如今又被这混蛋看上,那李欢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,上月邻镇绣坊的姑娘被他掳走,至今生不见人……”
“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公子,求您高抬贵手……”赵老倌满嘴是血地跪爬着扑向李欢,却被家丁一脚踹开,后脑撞上桌角,鲜血直流。少女见状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李欢用力碾住肩头,锦缎衣料发出刺啦的撕裂声。
“高抬贵手?这贱丫头弄脏了本公子价值百金的云锦袍,赔得起吗?”李欢嗤笑,指尖捏住少女下颌强迫她抬头。少女剧烈挣扎,一口咬向他的手,却被李欢反手甩在墙上,喉间溢出闷哼。围观百姓中有妇人低声啜泣,却无人敢言——谁不知李家权势滔天,族中子弟皆是修仙宗门在俗世的爪牙?
李欢俯身逼近,呼吸喷在少女颤抖的颈侧:“要么拿千两纹银赎命,要么……跟本公子回府做个暖床丫头。”他忽地扯开少女衣襟,露出内里素白中衣,家丁们哄笑起哄。少女羞愤欲死,指尖抠进地面,指甲断裂的血珠混入尘土。
“住手!”穆莎清叱声骤起,一道无形的剑气劈向李欢。那纨绔没有防备,被震得松了手,少女趁机蜷身滚向墙角,却被家丁揪住发髻拖回,李欢靴尖碾上她腕骨:“逃?敢逃,今日便是你的葬身日!”
说罢,李欢转眼看向穆莎,眼中杀气四溢:“敢触本公子的霉头,找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