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烈却毫无惧色,周身怨气陡然暴涨,焦黑身躯竟如墨汁般蠕动重组,此时,镇疆魂子黑暗中再次现身,只见枪身缠绕着千道怨魂锁链,每一锁链皆捆缚着哀嚎人脸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刘星河喉头滚动,指尖微微发颤,目光所及之处,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幽蓝锁链中挣扎沉浮。那些面孔或苍老或年轻,皆因极致的痛苦而五官错位,眼眶淌出墨黑血泪,嘴唇开合间溢出无声的哀嚎,仿佛被禁锢在永恒的炼狱之中。
“阿弥陀佛!”
慧觉诵出佛号,手中佛珠忽地崩断,檀木珠子散落一地,而一旁的李凤骄也是眉头紧蹙。
“哈哈哈,怎么样,漂亮吗?” 萧烈笑声如淬毒的冰棱,刺得众人耳膜生疼,他指尖抚过怨魂锁链,幽火随其动作暴涨,映得他眼中猩红更甚:“这些人,就是当年陷害我的那些尸位素餐的混蛋!”
萧烈周身怨气凝成实质,如万千阴蛇嘶啸盘旋。
“那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…… ”萧烈的声音忽地沉入回忆的粘稠血沼:“我从腐臭的泥土里面爬了出来,当我率领尸王大军杀入皇朝时,正撞见这些畜生庆祝除掉了我萧家!他们举着酒杯大笑,说‘萧烈那蠢货,永远都翻不了身了……”
“呵呵,可惜,他们猜错了。”萧烈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:“我杀了回来,在他们惊恐的目光和颤抖的求饶下,将他们的灵魂,全部炼成了这锁链,带在身边终日折磨!”
“哈哈哈,昏君,开心吗!”
萧烈瞳孔深处映着锁链中一具尤为凄厉的魂魄——那正是那位昏君,昔日金冠玉袍的帝王,此刻却披头散发,龙袍残破如裹着腐肉,每一声嘶吼都夹杂着怨毒与悔恨,仿佛要将听者一同拖入深渊。
“听啊,这哀嚎,简直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乐章!”怨魂锁链骤然绷直,昏君的魂魄被扯至最前,面孔几乎贴到萧烈鼻尖:“尤其这昏君,每日哀嚎求饶,多有趣啊,哈哈哈!”
“可惜啊。” 萧烈笑声戛然而止,眼神如坠冰窟,阴沉得仿佛能渗出毒液,“可惜还少了……最关键的那个人。”
萧烈喉间挤出沙哑低语,怨魂锁链忽地剧烈颤动,所有魂魄的哀嚎骤然拔高,化作刺耳尖啸,昏君魂魄更是蜷缩如虾,仿佛被无形利刃剜心。
“不过没关系!” 萧烈突然仰天狂笑,他双目燃起噬人邪火,怨魂锁链在他周身织成猩红旋涡:“用不了多久,等我出去之后,哪怕那个贱人藏在天涯海角——” 他猛然攥紧锁链,幽火暴涨如怒潮,“我也一定会找到她!嘿嘿,我会给她留一个好位置……比这炼狱,更‘好’的位置!”
“所以,谁敢阻我,我便杀了谁!”萧烈面容扭曲如恶鬼,眼眶中邪火翻涌,周身怨气如黑蟒狂舞,将方圆十丈内的草木尽皆碾为齑粉。他嘶吼声震得山壁震颤,语气中嗜血的执念如毒刃剐人心魄:“我要找到她,哪怕,将人间变成地狱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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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恶,此撩已经彻底疯了。”林凤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“阿弥陀佛,这可如何是好,没想到连童门主都无法降服此撩。”此时,慧觉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了,袈裟被怨气掀动,佛珠坠地也未发觉:“现在他已经成为尸王,不死不灭,跳脱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哪怕是在太阳也无法制止他了。”
“不,还有一丝转机。”林凤骄抬起头,此时月食已经过去,月亮渐渐落下,天边闪过一丝鱼肚白,林凤骄掐指一算道:“昨夜是天狗食月,乃极阴之时,但物极必反,现在极阴过去,那接下来就是极阳,日出刹那,朝阳之气可化纯阳罡火,足以焚尽尸煞!我们可以利用日出的朝阳之气将此撩斩杀!”
“当真?”慧觉瞳孔骤缩,心中一喜,手掌攥紧禅杖。林凤骄却未因这希冀松懈分毫,嗓音绷如弓弦:“话虽如此,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,一旦让尸王挺过了这个日出,他便能逆吸阳气,届时阴阳相济,天下再无可制其之人。”
慧觉知道事情紧急,连忙问道:“既然如此,林道长可有什么需要老衲帮忙的?”
林凤骄也管不了什么了,拱手道:“还请慧觉大师帮童门主拖住尸王,我要在日出之前布下玄阳驱魔大阵!”
“好!” 慧觉袈裟无风鼓荡,佛光自眉间绽开,化作金盾抵住袭来的怨气阴蛇:“林道长速布阵法,老衲以罗汉金身,为施主争取片刻光阴!”
现在,时间便是一切,最终的胜负,就在日出的那个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