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乘风慌了神,忙把锦盒往怀里塞:“快!开后舱门!”苏可怜也收起镜子,手往腰间暗器囊摸去;魏青握紧折扇,扇骨毒针蓄势待发。
费千机却异常平静,他将图纸折好递给温柔乡,拿起桌上木盒:“温姑娘,把船模收好。这‘铁衣卫’来得蹊跷,怕是冲着船模来的。”他伸手在桌下按了一下,舱内顿时传来“咔嗒”的机关咬合声,地板下弹出几道暗格,露出里面藏着的弩箭,“这‘逐浪’号的机关是老夫早年所造,后路还在。”
温柔乡迅速将船模收进紫檀盒,贴身藏好。费千机又道:“柳老板,你带苏姑娘、魏公子从后舱走;熊寨主,可否帮老夫拦一会儿‘铁衣卫’?”
熊三拍着胸脯站起来,手里还抓着半块酱肘子:“俺最恨仗势欺人的!费先生放心,俺帮你拦着!”
舱门“砰”的一声被踹开,“铁衣卫”举着长刀冲进来,刚进门就被暗箭射中膝盖,纷纷倒地。为首校尉怒吼着下令强攻,费千机却打开手里的木盒——里面竟是架微型连弩,弩箭泛着幽蓝光泽,淬了剧毒。
“滚。”费千机声音沙哑却威严,“告诉你们背后的人,老夫的事,他管不着;温姑娘的东西,他也动不得。”
校尉看着倒地的手下,又看看费千机手里的连弩,最终咬着牙下令撤退。
舱内恢复平静后,费千机对温柔乡道:“温姑娘,此地不宜久留,老夫随你走,帮你解开船模机关。”
温柔乡点头,月白裙裾在风中轻晃,冷香漫开:“多谢前辈。”
两人并肩往后舱走,月光透过窗棂落在身上,一个灰衫佝偻,一个白衣出尘,在秦淮河暮色里,走出几分江湖儿女的坦荡。舱外柳丝依旧垂水,丝竹声早已消散,唯有满河暖金光影,还在诉说着画舫上这场关于秘船与机关的相遇。而温柔乡与费千机解开船模机关、寻找“富可敌国船”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