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长老的病好些了么?”
灵东咳了一声,答道:
“还是老样子,形如枯木,神魂离散,不言不语。情伤最是难治,要是能想通熬过去便罢,熬不过也没招。”
齐月的心已沉得要透不过气来。
答应白溪,便意味着除了白清外,她护在身后的第二道软肋主动现于世人眼前。但不答应他,他若道心崩溃,也别提什么未来与前程了。
她在院中孤坐一夜,思酌了一夜,也权衡了一夜,到天亮时,才起身抖抖裙摆,招来灵东轻声吩咐道:
“告诉白长老,我想见他。”
灵东微愣:“主人,您下决心了么?”
“嗯,如果他愿意。”齐月闭上眼。
白溪自是一万个愿意,得了灵东的准话,片刻就回魂了,撑着身体就要回玄月峰,却被一旁的李牧和张天喜强行摁了回去。
吃了些补药,打坐休养两日,又精心装扮了一番,这才被几个掌事长老护送回了玄月峰。
但齐月并不在院内,而是去了山顶。
白溪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山顶,远远便见一道白色倩影立在山巅,仿若临风翩跹的仙蝶。
感知到白溪靠近,那白裙女子转过身,发髻上的步摇随乌发摆动,几缕发丝半掩住面容,一双极美的星眸流转投来。
大约是瞧见他如今衣衫晃荡得厉害,她眉间蹙起了一抹忧色。
但那抹担忧很快就被隐在如绝美的笑颜里。下一刻,她就向他走来:
“与我喝喝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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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月带着白溪进了山洞,在一张小桌盘坐下。
她取来茶器煮了壶灵茶,斟了一盏递给他,轻声道:
“你兄长的离开,我的确伤心,也很意外,但我不恨也不怨他。他被我连累,吃了太多苦,受了太多委屈,而且这苦闷和憋屈只要与我互结道侣就会继续承受着。我理解他的抉择,我只是接受不了他不告而别。”
白溪抬眸看她。
“小溪。”
齐月眉间蹙起一抹挣扎的悲色,劝说道,
“你是大师姐极重要的人。大师姐既不愿以恩情为囚笼困住你的一生,让你不得自由与解脱,更不愿有一日你后悔了,憎恨大师姐的一切,要与大师姐恩断义绝,从此死生不复相见!”
白溪眼眶微红,斩钉截铁道:
“我不会。”
“你之前不会,是因为有白清的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