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槽!看那小子!他疯了吗?跑那么快干什么!”一头龙族将领惊愕地望着那道远去的青色流光,目瞪口呆。
“他不是在洗龙池第一个中毒倒下的吗?当时气息都快没了,怎么现在比我们这些‘健康’的龙跑得还快?!”另一头龙族认出了墨鳞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呵,怕是做贼心虚,怕龙皇陛下的神威会跨越万里,将他这个‘罪魁祸首’直接碾成齑粉吧?”一条须发皆白的古龙捋着胡须,语气中带着一丝看透一切的玩味与嘲讽。
“至于吗?我看纯粹是被吓破了胆!堂堂龙族,竟如此不堪,简直是给我族蒙羞!”一名年轻的龙族贵族昂着头,满脸鄙夷,仿佛墨鳞的狼狈逃跑玷污了他高贵的血统。
“你们懂个屁!”一声粗鲁的咆哮打断了众人的议论,一头身上还残留着紫毒气息的龙族骂骂咧咧地吼道,“妈的!你们没尝过那毒发的滋味!那感觉,就像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龙骨,又有冰火两重天在体内交替煎炸!生不如死!我告诉你们,以后看到那些毒龙,有多远给我滚多远!”
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,浇熄了部分龙族的高谈阔论,也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对那诡异毒性的恐惧和好奇。
一时间,议论声变得更加嘈杂,嫉妒、不解、鄙夷与后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股复杂的声浪。
然而,无论他们如何猜测、如何评判、如何唾弃,那道青色的闪电,已经化作了天际尽头一个渺小的光点,最终彻底消失在云海与天光之间。
他们,只能望尘莫及。
……
时间,在混乱与逃亡中失去了刻度。
也许只过了短短半个时辰,也许还不到。
但对于那些仍在亡命奔逃的墨鳞而言,每一息都漫长得如同一个纪元。
而在那片被龙皇力量绝对封锁的空间法宝里,时间却仿佛被无限拉长,凝固成了一出荒诞不经的默剧。
在这片静谧得只剩下能量流动声的奇异空间里,一位拄着龙骨拐杖、须发皆白的老者,正颤巍巍地靠近那枚被陈子睿精心伪装的“木龙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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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枚蛋静静地躺在石台上,表面光滑,毫无生气,但在老者眼中,却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瑰宝。
他布满皱纹的脸上,堆满了痴迷与宠溺,浑浊的老眼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。
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,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冰冷的蛋壳,声音沙哑而粘腻,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暧昧:
“青青,哎呦,我亲爱的小青青……”
“你咋还不破壳呀?你知不知道,我等了你多久,等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……”
“外面的世界都乱成一锅粥了,可你依旧这么安详,这么完美……就像初生的宇宙,蕴含着无限的可能……”
“木龙族……不,是整个世界,都在等着你我,等着我们开枝散叶,让木龙的荣光,再次照耀万古!……”
老者的话语越来越离谱,越来越痴狂,他时而低声呢喃,时而激动地浑身颤抖,仿佛这枚没有生命的空心蛋,真能听懂他的情话,回应他的期盼。
在这片与世隔绝的空间里,龙皇的威严、龙族的溃逃、陈子睿的惊天布局……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,那么不真实。
唯有这老者与他那不存在的“青青”,构成了一幅诡异至极的画面。
然而,就在这荒诞的顶点,一丝异样悄然发生。
老者的枯手依旧在蛋壳上摩挲,但这一次,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