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尔尼斯微微仰头,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感慨,他抬起那只略显干枯却依旧温暖的手,轻轻拍了拍丝葳娅的肩膀,语气舒缓而柔和:“丝葳娅啊,时光匆匆,这么多年一晃眼就过去了。如今,看到你已然能够独当一面,挑起这支部的大梁,我这心里啊,满是欣慰。”

丝葳娅脸颊微微泛红,下意识地挠了挠头,神情中透着几分羞涩与谦逊:“老师,您可真是过誉了。若不是当年您大力推荐我,我哪能有今日这番成就。您对我的这份提携之情,对我而言,简直如同再造之恩,我一直都铭记于心呢。”

“呵,就你嘴甜。”韦尔尼斯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。

随后,两人便围绕着过往的趣事以及当下支部的情况热烈地讨论起来。办公室里,时不时传出两人爽朗的笑声,气氛轻松而愉悦。

然而,就在两人谈得正欢,兴致高昂之时,韦尔尼斯的神情却陡然一变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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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……”韦尔尼斯像是被心中千头万绪的愁思缠绕,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“老师,您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呀?”丝葳娅敏锐地察觉到了韦尔尼斯情绪的异样,关切地问道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

韦尔尼斯缓缓站起身来,身姿虽已不再挺拔,但依旧透着一股深沉的威严。

他微微仰头,看着窗外的景色,缓缓开口道:“丝葳娅,我最近一直在思索一件事,你说,这世间林林总总,究竟哪种情感才是最为深厚、最为真挚的呢?”

“啊?”丝葳娅显然没料到老师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,一时之间有些发愣。

她微微皱眉,稍作思索后,有些犹豫却又无比坚定地回答道:“老师,别人怎么想我不太清楚,但就我个人而言,这世上当然是咱们的师徒情最为深厚了。您对我的教导和栽培,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。”

听到这个回答,韦尔尼斯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。

他在前面看似无心的铺垫了这么久,实则都是为了引出这句话。此刻,见时机已然成熟,他微微转身,眼神中满是恳切,注视着丝葳娅说道:“丝葳娅,老师我如今深陷困境,实在是需要你的帮助啊……”

丝葳娅听闻此言,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坚定,当即“唰”地一下站起身来,语气铿锵有力:“老师,您别跟我客气,有什么困难尽管直说。只要是学生力所能及的,一定全力以赴!”

韦尔尼斯并未直接回应丝葳娅,而是缓缓转过身,双手背在身后,又深深叹息了一声,语调中满是无奈与忧愤:“丝葳娅啊,你或许还不太清楚,这些年,天命主教奥托·阿波卡利斯在组织内权势滔天,独揽大权。他行事作风愈发跋扈,用人只看亲疏,全然不顾才能与品行。唉……老师我,坚守本心,不愿同流合污,结果啊,早就被他们视作眼中钉、肉中刺了。”

丝葳娅听闻此言,心中猛地一凛,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讶与深深的担忧,她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老师,怎么会演变成这样?您为天命殚精竭虑,奉献了这么多个年头,一直兢兢业业,呕心沥血,奥托他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,做出这般过河拆桥的事……”

韦尔尼斯微微抬起手,轻轻摆了摆,示意丝葳娅先坐下,随后自己也缓缓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,整个人看上去神色略显疲惫,仿佛这些年的无奈与愤懑都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他缓缓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:“孩子啊,权力的漩涡一旦深陷其中,便残酷无比。奥托一心只为巩固自己那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,对于任何可能对他权威产生质疑,或者不愿对他俯首帖耳、完全顺从的人,都会毫不留情地视作眼中威胁,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
丝葳娅双眉紧紧锁在一起,心中既对奥托的行径愤慨不已,又为老师的处境焦急万分“难道就眼睁睁地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,肆意妄为下去吗?总部那么多有识之士,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制衡他,阻止他这种行为吗?”

韦尔尼斯无奈地苦笑着,缓缓摇了摇头,眼中满是悲哀:“奥托在天命苦心经营多年,早已编织起了一张庞大的势力网,党羽遍布各处,其势力盘根错节,庞大得超乎想象。许多人迫于他的权势淫威,即便心中愤怒,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。就算有些人怀揣着反抗之心,奈何奥托势力太过强大,也是有心无力,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