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搞什么鬼!”赞克低吼一声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。他虽然是个变态杀人狂,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,却像冰冷的蛇缠上脊背,让他莫名发慌。

小主,

不敢再多做停留,赞克抓着刀转身就冲出巷子,跌跌撞撞地跑到街道上。看到街面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慢悠悠走着,虽然街道周围仍旧充斥着诡异的薄雾,但看到行人后也总算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。

赞克刚靠着墙根停下,还没来得及喘匀那口急促的气,耳边的动静便骤然一滞——街道上原本零散的脚步声、低语声,竟在同一瞬间戛然而止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喉咙。
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后颈,赞克的呼吸瞬间屏住。他僵硬地缓缓扭过头,浑身的汗毛“唰”地竖了起来,连握着刀柄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。

只见方才还三三两两、动作迟缓的行人,此刻竟齐刷刷地停住了脚步。无论是佝偻着背的老人,还是本该嬉闹的孩童,所有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一般,死死锁在他身上。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,他们的嘴角正以相同的弧度缓缓咧开,露出一模一样的、僵硬得如同面具般的微笑。

“赞克先生,你打算去哪里呀?”

无数道声音叠在一起,男女老少的声线诡异地融合成一片,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朵里,带着说不出的阴冷。

赞克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重重撞在墙上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。他看着眼前这如同梦魇般的景象,那些面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,微笑里藏着的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——这哪里是寻常的行人,分明就像是被操纵的傀儡!

赞克握着刀的手抖得像筛糠,刀刃在昏光下晃出细碎的残影。那股久违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,比面对任何死刑犯时都要窒息。他猛地嘶吼一声,声音因恐惧而变调:“混蛋!你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!”

话音未落,他已经提着双刀冲了出去,刀风裹挟着狂乱的力道劈向那些围过来的“行人”。刀刃切入躯体的声音沉闷而怪异,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模糊——那些身影应声倒下,断口处露出的是木头与棉线,没有半滴鲜血渗出。

赞克机械地挥舞着刀,一下又一下,将挡路的“人”尽数砍倒。可每一个被砍下的头颅滚落在地后,都还保持着那副僵硬的微笑,空洞的眼珠始终对着他,像是在无声地嘲弄。

直到最后一个“行人”也化作木偶瘫在地上,赞克才踉跄着停手,胸口剧烈起伏,嘴里大口喘着粗气。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些滚落在地的头颅,转身就朝着街道尽头狂奔,双脚像踩着风火轮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逃,快点逃出这个诡异的鬼地方!

身后,那些木偶的微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,仿佛还在无声地追随着他的背影。

赞克一口气冲到广场中央,脚下的石板被踩得“噔噔”作响。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,喉咙干得像要冒烟,脑子里还盘旋着那些木偶诡异的笑脸:“该死……那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一股刺骨的危机感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,多年的厮杀本能让他没有丝毫犹豫,猛地向后凌空一跃!

“轰”的一声闷响,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突然炸开一片烟尘——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重重砸在那里,兜帽下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具,遮住了所有面容。没等烟尘散尽,那人缓缓直起身,宽松的衣袍下伸出一柄泛着冷光的骨刃,刃尖直指赞克,带着森然的杀意。

赞克落地时一个踉跄,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双刀,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收缩。刚才被木偶勾起的恐惧,此刻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点燃成了嗜血的冲动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嘴角咧开一道狰狞的笑:“愉快,真是太愉快了!正好,就用你的头颅,来安抚我刚才受惊吓的心脏吧!”

黑衣人率先发动攻势,骨刃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劈赞克面门。赞克横起双刀格挡,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两股力道相撞,他只觉手臂一阵发麻,竟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,脚边的石板都被踩出几道浅痕。

“怎么可能?!”赞克心头剧震,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。他的帝具本有看穿对手心念的能力,可面对眼前这黑衣人,感知中竟是一片混沌,完全无法捕捉对方的意图——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