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尔茜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不安,脚步更快地朝着皇宫方向挪动。
穿过层层宫门,她借着帝具的掩护,摇身化作一名身着甲胄的禁卫军士兵,低着头混入了宫墙深处。
然而,越往里走,越是诡异。
偌大的皇宫,竟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廊里回荡。预想中的巡逻队、值守的卫兵、往来的内侍……一个都没见到。偶尔有几个宫女抱着衣物匆匆走过,也是低着头,脚步匆匆,脸上同样带着那副毫无生气的微笑,仿佛只是按程序移动的木偶。
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远处宫殿传来的烛火噼啪声,却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。
“这皇宫的防卫到底是怎么回事?简直像没人看守一样,随便谁都能混进来。”切尔茜一边在寂静的宫道上穿行,一边暗自嘀咕,“那个小皇帝就这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?”
脚下的地砖反衬着廊柱投下的细长阴影,四周静得只有自己的脚步声。这种反常的顺利让她心里发毛,却也确实省了不少功夫。“算了,越松懈越好,省得我麻烦。”
念头闪过,她不再犹豫,加快脚步朝着记忆中皇帝寝宫的方向赶去,帝具伪装出的士兵铠甲在行动中发出轻微的摩擦声,在这死寂里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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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的身影转过一道回廊,彻底消失在拐角后,身后那些宫殿的阴影里,一道道黑色的轮廓悄然浮现。
他们穿着宽大的黑袍,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下颌线紧绷的弧度。无声无息地,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梁柱后、墙角阴影里显现,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影子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切尔茜离去的方向,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,只有死寂般的注视。
宫道上的风卷起几片落叶,打着旋儿飘过,却吹不散那瞬间笼罩下来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“噗嗤——”
利器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寝宫内格外刺耳。小皇帝的身体猛地一震,随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。
切尔茜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,刀刃上的血珠顺着锋刃滑落,滴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。让她心头莫名发紧的是,在对方倒下的瞬间,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没有愤怒,没有诧异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“这就……结束了?”她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身影,一时间有些恍惚。统治着庞大帝国的暴君,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自己刀下?这份顺利,比皇宫的防卫松懈更让她觉得不真实,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。
“不能耽搁。”切尔茜甩了甩头,压下心头的异样,转身就想趁着夜色撤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