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回头,只看见一道灰影掠过,一道掌风已到眼前。
那手掌宽大粗糙,指节泛着青白色,还裹着檀香和油脂混合的怪味。
林白想提腾云步躲开,可后背骤然受了一记巨力,像被重锤砸中,眼前瞬间发黑。
.......
嘶......头好疼。
哎?这次没有吱呀呀的声音?
后脑还在嗡嗡作痛,林白试着动了动手指,四肢能活动,只是浑身酸软得像抽了筋。
眼睛微微睁开,发现这里是大殿,只是光线暗淡了许多。
一股血腥味道飘来,地上满是刺目的猩红。
行海就蹲在数十步外的大殿西侧,灰布道袍下摆沾着血渍,手里正托着个一个小道士的头颅。
那小道士双目微闭,作沉睡状。
行海拇指按在他下颌,四指扣着后颈,手腕轻轻一拧。
“咔嚓”,脆响像枯树枝被折断,小道士的脑袋歪成诡异的角度,身体软软滑落在地,细小的手指还抽搐了两下。
行海面无表情地松开手,从地上拾起一把缠着麻布的尖刀。
刀尖和麻布上都沾着暗红色血渍。
林白认得,这种刀是杀猪匠用的,专门用来给猪放血。
刀尖对准小道士的心口,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。
刀尖轻轻没入心窝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一股鲜血顺着小道士的衣襟,汩汩流出,滴在崭新的青砖上,“嗒嗒”作响,很快积成一小滩。
行海这是要做什么?
林白目光扫向行海身旁,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人,除了道士们,还有其他身着布衣的普通人。
他们全都闭着眼睛,胸口没半点起伏,不知是死是活。
血液沿着身下的青砖缝流转,延伸到刻好的沟槽之中。
在红色液体的浸润之下,沟槽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红色圆形,圆形里还交错着细密的线条,林白认出,这是一个阵法轮廓。
“醒了就别装睡。”行海的声音突然响起,像冰珠砸在他的脑袋上,“没想到阵眼竟然是你。”
林白心里一凛,缓缓撑起身子,后背的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,声音沙哑道:“什么阵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