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言,高桓权瞬间泄了气,脸色由红转白。他不能把事情闹大,绝对不能!若是让大唐朝廷,特别是让宫里知道他昨晚的行径.......
和亲之事就彻底完了,他回国后也无法交代!
“我的护卫就在外面,让他们回去取钱,送到这边来,如何?”高桓权想起了外面还有自己的人在,面色也恢复了正常。
又不是付不起。
管事闻言,原本有些严肃的面色,霎时间如同春风化雨,笑容重新堆满了脸庞,这变脸的速度之快、之自然,让高桓权看了都直呼神奇。
“哎呦!原来如此!是小人眼拙,误会权郎君了!”管事立刻躬身作揖,态度恭敬得无可挑剔,“既然郎君有此安排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!敝店开门做生意,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和规矩,方才多有得罪,还请您海涵!”
他立刻挥手让拦路的壮汉退下,亲自引着高桓权的一名护卫进来,详细说明了欠款数额。
一百八十三贯。
护卫听闻这个数字,眼角也微微抽搐,但还是领命,快步离开醉仙楼,赶回鸿胪寺驿馆取钱。
护卫去取钱,高桓权依旧留在这边,管事也变得热情周到起来,叮嘱依旧躲在床上的女子,好好照顾高桓权。
又命人奉上醒酒汤和精致的茶点。
仿佛刚才要账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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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桓权经过这一遭,心情已然大坏,那份纵情声色后的空虚与懊恼再次涌上心头。
约莫半个多时辰后,护卫带着沉甸甸的钱帛返回,当着管事的面清点完毕。
交割清楚,拿到盖有醉仙楼印鉴的结清凭条后,高桓权带着护卫离开。
醉仙楼后方的一间密室内,那名管事正恭敬地向一名身着常服的中年人汇报:
“东家,事情已经办妥,钱货两清,凭条也给他了。”
东家点了点头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做的好,把‘高句丽权姓商人’在醉仙楼一掷百金、风流快活的消息,慢慢放出去,尤其是……往那些御史言官常去的茶楼酒肆里传一传。”
“什么权姓商人,总要有人去猜他的身份。”
.......
高桓权带着一身残存的酒气回到了鸿胪寺驿馆。
本想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再休息一番,然而,刚踏进驿馆大门,早已等候多时、心急如焚的正使朴满城便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。
朴满城脸色铁青,双眼布满血丝,显然是一夜未眠。他挥退了左右,将高桓权“请”进了自己的房间,关紧了房门。
“世子!”房门刚一关上,朴满城再也压抑不住,声音带着颤抖和极致的焦灼,“您……您昨夜去了何处?!为何夜不归宿?!您可知这是何处?这是大唐长安!您可知我等身负何等重任?!”
高桓权本就心烦意乱,被如此质问,更是恼火,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本世子不过是出去走走,领略一下长安风物,有何大惊小怪!”
“走走?领略风物?”
朴满城气得胡子都在发抖,强压着声音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世子去的,是平康坊!是那等风流薮泽、是非之地!您……您还在那里夜宿!世子啊世子,您……您糊涂啊!”
“方才您的护卫回来,还取了将近两百贯的财帛.......”
“嗨呀!”
朴满城一甩袍袖,脸上尽是愤懑与不满与着急。
这要是传出去。
这可怎么办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