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面包,也要带上他的印记。
炉火尚未熄灭,面香仍在飘扬。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,望着越来越多的熟面孔,忽然间意识到,这四合院的每一砖每一瓦,每一锅饭,每一道菜,甚至是这第一次出炉的面包,早就不再只是吃食。
可他却提不起一丝胃口。
这面包,是他第三次尝试做出来的新品。之前两次虽然也香,但总觉得不够“何雨柱”的味道。他一遍遍调配比例,一次次调整发酵时间,炉火的温度也精细到每一分时间、每一缕烟气都算得清楚。可越是这样,他心里那种莫名的抵触越强烈。
“这不是咱的路子。”他低声说了一句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阳光透过厨房的老玻璃窗,洒在灶台上,映得那块揉面板泛着细微光点。他走过去,指尖在上头滑过,摸到了那一道道被反复压过、敲过、揉过的印迹。
这些印记,是他多少个早晨和深夜留下的。
但如今,他看着这揉面板,却像是在看一张陌生的面孔。
“雨柱哥,你又烤了新的面包?”一个清亮的女声从院门外传来,声音略带点鼻音,像是刚醒来不久。
是小翠,隔壁弄堂里那家布庄老板的女儿,时常过来帮点小忙。她一边说着,一边提着竹篮走进来,篮里放着几块老豆腐,还有一把青蒜叶。
何雨柱转头,目光从她脸上扫过,点了点头:“嗯,新做的,放那吧。”
小翠放下篮子,瞧了眼那一排刚烤好的面包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。
“你这次做得比上次还漂亮,”她眨了眨眼,“香也香多了。”
“好看不等于好吃。”何雨柱的声音淡淡的,低沉中透着一股明显的倦意。
小翠听出他语气里的反常,忍不住问:“你怎么了?这不像你的话。”
何雨柱沉默了片刻,靠着灶台坐下,从怀里摸出烟袋,填了点干草草地抽了一口,烟雾在晨光中飘散。
“我琢磨着,可能我根本就不该碰这面食。”他吐出一口烟雾,苦笑一声,“从前咱做菜,是讲究火候和味道,汤得翻三滚才出香,肉得焖到刀一落就脱骨。那是咱熟的东西,咱懂得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