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身后突然炸响“咣当”一声脆响,像是有段粗铁链子被狠狠甩在木板上,震得地面都跟着发颤。一股浑厚的气势如乌云压顶般飞速朝后颈袭来,裹挟着粗重的喘息和铁链拖地的“哗啦”声——不用回头,路人也能断定,定是那蛮力男子不知怎么挣开了片刻束缚,翻身起来搞偷袭。
路人故意卖了个破绽,脚步不仅没加快,反倒放得更缓了些,后背挺得笔直,像棵扎在地上的老槐树。他甚至微微侧过脸,余光里清晰地瞥见铁笼阴影中窜出个黑影:那男子弓着身子,铁链在他脚边缠成一团,却丝毫没妨碍他扑来的速度,砂锅大的拳头攥得死紧,指节泛白,眼里还燃着未熄的凶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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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!”
旁边的邹境脸“唰”地褪尽血色,手里的笔录本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纸页散了一地。他眼睛瞪得像铜铃,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,声音都劈了叉:“你傻站着干什么?活腻歪了?”话音未落,他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,皮鞋在地板上滑出半尺长的黑痕,伸手就想把路人往旁边拽,另一只手还死死按住腰间的警棍,急得嗓子都哑了:“这疯子要偷袭!快躲开啊!”
他扑过来的势头太猛,带起的风扫过路人耳畔,可路人脚底下像生了根,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,甚至还轻轻吁了口气——就等这时候了。铁笼里的蛮力男子见他没动,眼里闪过一丝狞笑,蒲扇大的拳头已经带着风声,直奔路人后心而来,铁链子在他身后甩出一道弧形的黑影。
此时,早有防备的路人已清晰捕捉到蛮力男子欺身而来的气场——那股混着汗味的粗气几乎要喷在后颈上,铁链拖地的“哗啦”声近得能数清链环碰撞的节奏。他猛地提气,丹田一股劲直贯四肢,借着转身的惯性,右脚尖轻轻一点地,左腿如鞭子般弹出,紧接着右腿交叉跟上,两道力道拧成一股劲,“交叉侧踹”精准命中对方胸口那块最厚实的肌肉。
“轰——!”
一声闷响炸开,震得铁笼四周的钢筋“嗡”地抖了起来,细细的灰尘从笼顶簌簌飘落。蛮力男子像个被猛地踹飞的充气麻袋,整个人横着划过半空,胳膊腿都来不及收拢,后背就“咚”地撞上了软包墙——那厚实的蓝色海绵被撞得瞬间凹下去一大块,边缘的缝线都崩开了几缕,连墙皮上结着的霉斑都被震得簌簌往下掉灰,在地上积起一小撮。
他在空中划出一道笨拙的弧线,像块没抛准的石头,紧接着又是“砰”的一声重响,结结实实砸在铁笼里的木板炕上。那炕板本就松松垮垮,被这一下撞得“吱呀”惨叫,好几块木板都往上翘了翘。脚踝上的铁链子缠成一团乱麻,镣铐“当啷”一声磕在炕沿的铁条上,脆响里带着点变形的钝音。
这家伙趴在那儿,半天没动弹,脊梁骨弓得像只受伤的虾。只有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喘气声,粗重又费劲,像头被抽干了力气的老牛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,连额前被汗水黏住的乱发,都懒得动一下。
路人拍了拍裤腿上压根不存在的灰,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得意,眼神里还带着点“就这”的戏谑。他头也不回,大步流星跨出铁笼门,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“噔噔”的响,心里正回味刚才那记漂亮的侧踹——动作帅得能直接拍动作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