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内贾尔！放开她！”

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，连湖面翻涌的灵液都为之一静。

内贾尔转过头，脸上的戾气稍敛，眼神却依旧冰冷。

“陛下。”

他瞥了眼动弹不得的薇妮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器物。

“您刚才在洞府受了惊吓，怕是累了，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
伊尔玛气得浑身发抖，指尖按在腰间的帝印上。

“我再说一遍，放开薇妮长老！她是月牙山的功臣，不是你的阶下囚！你莫非想要抗命不成？”

内贾尔嗤笑一声，抓着薇妮后颈的手更紧了些。

薇妮闷哼一声，额角渗出冷汗。“功臣？”

他挑眉，“勾结外贼、放走要犯，这等‘功’？这样的命令，恕老夫不敢从命。”

说罢，他不再看伊尔玛，抓着薇妮转身遁走。

玄袍扫过地面的水痕，带起一阵冷风，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牙湖的尽头，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在风中回荡。

“陛下，老夫劝你还是回寝殿吧，免得再受惊吓。”

伊尔玛僵在原地，望着空荡荡的山道，指尖的帝印泛着微弱的金光，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能再说出口。

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，此刻听来竟像是在嘲讽她一般。

“安东尼…… 你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
与此同时，李一离开寒潭后，已在无尽沙海中飞遁了七天七夜。

此刻他的灵力已耗去七七八八，轮回莲台在丹田微弱地闪烁，支撑着他最后一段遁光。

第七日黄昏，地平线上终于浮现出黑山城的灰黄色轮廓，城墙在残阳下像条蛰伏的沙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