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但什么?"二房急切地问。
大房苏明远看向老太爷:"但陈恪没有立即将他们问罪,而是囚禁不放,这很反常。我担心..."
三房苏明德猛地拍桌:"担心什么?我们的安排天衣无缝!每个环节都拆开,上下不统属。就算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,也牵连不到苏家!"
老太爷突然咳嗽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瘦削的肩膀剧烈抖动。大房连忙上前,递上参茶。老太爷喝了一口,缓过气来,浑浊的老眼扫过三个儿子。
"明德,"老太爷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你太自信了。"
三房苏明德脸色一变:"父亲,我..."
老太爷摆摆手,打断了他:"陈恪不是普通官员。他能从放牛娃做到状元,又得皇帝如此器重,必有过人之处。"他转向大房,"明远,继续说。"
大房苏明远点头:"根据内线消息,陈恪在军营中当众宣布我们的人'通倭',明显是在钓鱼。我怀疑他想顺藤摸瓜,找出更多线索。"
二房苏明理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:"那...那我们该怎么办?如果陈恪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..."
"不可能!"三房苏明德斩钉截铁地打断,"我们的安排没有疏漏!被抓的几人根本不知道核心机密。再说了,"他环视众人,声音突然提高,"凭我们苏家对他们的恩情,他们肯定宁死也不会出卖我们!"
厅内霎时安静得可怕。
油灯的光影在每个人脸上跳动,勾勒出诡异的表情。角落里的年轻子弟们互相交换着眼色,有人甚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,又立刻捂住嘴。
大房苏明远的表情变得古怪,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。
二房苏明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肩膀微微抖动。
连老太爷的嘴角都抽动了一下。
三房苏明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在苏家——这个靠走私、贿赂、出卖情报起家的家族,最不信的就是什么道德仁义,更别提什么知恩图报了。
"咳咳..."老太爷打破了尴尬的沉默,"明德,去祠堂跪着,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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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房苏明德涨红了脸,却不敢违抗父命,起身行礼后大步离去,脚步声重重地砸在青砖上。
老太爷长叹一声,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扶手:"明远,你怎么看?"
大房苏明远沉思片刻:"父亲,我以为陈恪现在没有确凿证据。如果有,以他的性格和背景,早就动手了。他囚禁我们的人,就是在等我们自乱阵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