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这是在告诉他——人证没了,但事情朕已经知道了!而且,朕能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!
小主,
装傻这条路,彻底堵死了。
陈恪瞬间明白了嘉靖帝的潜台词——朕不是在问你有没有,朕是在告诉你,朕知道了!现在,看你如何解释!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和翻腾的思绪。
既然装傻无用,那就只能……换个说法!
陈恪脸上的茫然和悲愤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无奈和一丝“哭笑不得”的坦然。
他微微苦笑,对着嘉靖帝再次躬身,语气变得诚恳而带着点“认栽”的意味:
“陛下……圣明烛照,洞悉幽微。臣……不敢再欺瞒陛下。”他抬起头,眼神坦荡,“臣……隐约记得,幼时确有一次,因……因顽劣无知,被族中长辈责罚,绑于祠堂。那时年幼,又惊又怕,生死关头,神志昏聩,口不择言,胡乱喊叫……至于喊了什么,时隔近二十年,臣早已模糊不清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“自嘲”和“恳切”:
“陛下,有道是‘童言无忌’啊!五岁稚子,生死关头吓得胡言乱语,说的话……岂能当真?或许……或许当时喊的只是些无意义的音节,被人听岔了?又或许……是臣当时太过害怕,胡乱喊了些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?臣那时不过一个放牛娃,连‘首辅’二字是何意都不懂,又怎会懂得什么‘一条鞭法’,更遑论去辱骂当朝阁老?这……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!还请陛下明察!”
陈恪的姿态放得很低,将一切归咎于“童言无忌”、“生死惊吓”、“胡言乱语”,甚至暗示可能是旁人听错了。
他巧妙地避开了“承认说过那些话”,却又没有完全否认“可能喊过”,给自己留了余地,也给嘉靖帝留了台阶。
最后那句“天大的误会”,更是点明了自己现在对严阁老的“恭敬”,将过去与现在切割开来。
他微微垂首,等待着嘉靖帝的反应,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