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阵浮过鞑酋、通州下挽过天倾、于多次力挽狂澜的靖海伯!
他的功勋,本就是战场上打出来的!跟着这样的主帅,还有什么可怕的?
“愿随伯爷死战!”一名军官猛地抽出腰刀,低吼道。
“死战!死战!”压抑却坚定的应和声迅速连成一片,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,眼神中的恐惧渐渐被昂扬的斗志所取代。
陈恪满意地微微颔首,不再多言。
他再次举起燧发枪,身形微侧,枪托稳稳抵在肩窝,脸颊贴近冰冷的枪身,右眼透过照门,准星死死地瞄向前方那片深邃的、看似空无一物的黑暗。
他的姿态标准而稳定,如同礁石,仿佛早已与手中的火器融为一体。
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已远去。
墙外的混乱,远处的火光,身旁粗重的呼吸声,似乎都化为了模糊的背景。
他的全部心神,都凝聚在那一个小小的准星缺口之上,穿透了层层夜幕,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。
他坚信,敌人就在那里,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,悄然潜行,伺机发出致命一击。
而他,将以绝对的冷静和精准,等待那一刻的到来。
时间,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,每一息都沉重如铅。
冰冷的枪口所指,是未知的黑暗,却也是他绝不容侵犯的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