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。王谦拼命挣扎,突然摸到腰间的猎刀——杜小荷给的那把。
他拔出刀,刀柄上的红绳在水里散开,像血丝般缠绕在指尖。
"唰!"
绳索应声而断。王谦蹬掉灌满水的棉靴,拼命往上游。
就在眼前发黑的瞬间,他撞破冰面,大口呼吸着凛冽的空气。
冰窟边缘,于子明正用猎枪托拼命砸冰面:"抓住枪管!"
当王谦终于被拖上冰面时,嘴唇已经冻得发紫。
于子明手忙脚乱地扒下他的湿衣服,把自己还带着体温的棉袄裹在他身上。
寒风中,两个年轻人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,像两匹受伤的狼崽。
"物、物资......"王谦牙齿打颤,“赶紧生火,烤一烤......”
“好!”于子明指向不远处:"保、保住了大半!"雪橇卡在冰窟边缘,只有一袋盐沉入了湖底——正是系着红头绳的那袋。
第三天黄昏,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脊时,远处山谷里飘起一缕炊烟。
三顶覆盖着厚雪的鄂温克族撮罗子静静矗立,像白色海洋中的孤岛。
走近了才发现,营地静得可怕。
最外边的撮罗子塌了半边,兽皮门帘缝隙里传出虚弱的咳嗽声。
王谦掀开皮帘子的瞬间,霉味混着药草味扑面而来。
昏暗的光线里,满脸皱纹的鄂温克老人抱着个面色发青的孩子,地上躺着个额头滚烫的妇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