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谦已经抽出猎刀冲向公牛。这畜生见有人靠近,赤红的眼睛瞪得溜圆,鼻孔喷着白气,前蹄拼命刨地。

"小心!它要顶人!"杜勇军在后面大喊,手里的套索已经抡圆了。

王谦却像没听见似的,继续缓步靠近。在公牛扬蹄的瞬间,他突然一个滑铲从牛腹下穿过,猎刀精准地割断了压住牛腿的藤蔓。

公牛挣脱束缚,却没有攻击王谦,而是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,然后带着牛群冲向杜勇军刚打开的逃生通道...

"快!把掺药的草料撒在岔路上!"王建国一把扯开麻袋,金黄的玉米粒混着药粉瀑布般倾泻而下。

野牛群被爆炸吓破了胆,又被铁皮罐子的声响惊得转向,此刻闻到盐和玉米的香气,顿时放慢了脚步。领头的公牛警惕地嗅了嗅,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,低头啃食起来。

"药效得半个时辰。"杜勇军擦了把汗,从怀里掏出个铁皮酒壶灌了一口,"够它们睡到明天晌午。"

王谦清点着野牛的数量——五头,三母两公。那两头被炸死的都是公牛,倒是不影响繁殖。他蹲下身检查最近的一头母牛,手掌抚过它隆起的腹部,能感觉到轻微胎动。

"怀崽了?"王建国凑过来,粗糙的手指轻轻按压牛腹,"起码五个月,开春就能下犊子。"

"带回屯里养着。"王谦解开绳索,"正好跟杜叔家那只母山羊作伴。"

于得水已经用粗麻绳编好了牛套,小心翼翼地套在领头公牛的犄角上。这畜生吃了药草,反应明显迟钝了许多,只是甩了甩头就任由摆布。

"老王,你儿子真行。"于得水一边系绳结一边感叹,"我打猎三十年,头回见人活捉野牛的。"

王建国没说话,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眼里满是骄傲。王谦却注意到白狐不见了踪影,四下张望,才发现它蹲在不远处的岩石上,正用舌头清理前爪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