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毒针惊魂

王谦一把拉开门,于子明差点栽进来。小伙子眼睛通红,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。

"大黄中毒了。"王谦的声音冷得像冰,"去喊孙大夫,再叫上我爹。"

于子明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猎狗,脸色"唰"地白了:"我这就去!"转身跑了两步又折回来,"对了,杜小荷让我告诉你,她娘松口了,不逼她去县里..."

王谦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个,胡乱点了点头。他抱起大黄冲进堂屋,狗身子软得像摊泥,呼吸越来越弱。李爱花闻声从里屋出来,看见这情形,二话不说掀开炕席,抽出一块还温热的火炕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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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放这儿,暖和。"她麻利地铺开旧棉袄,帮儿子把狗安置好,"去灶坑掏把草木灰来,要刚烧透的。"

王谦飞奔到灶间,铁锹插进灶坑一搅,滚烫的草灰"呼啦"一声扬起来,烫得他手背起了一串水泡也顾不上。重生前大黄跟他进山打猎十年,救过他三次命,最后一次是被黑瞎子拍碎了脊梁骨...

"谦儿!让开!"王建国一阵风似的冲进来,身后跟着屯里的赤脚医生孙大夫和老猎户于得水。孙大夫背着个印有红十字的木药箱,眼镜片上全是霜;于得水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布包,散发着一股刺鼻的中药味。

孙大夫蹲下翻了翻大黄的眼皮:"瞳孔扩散,是中毒。知道什么毒吗?"

"飞针打的。"王谦指着狗嘴里的针眼,"看颜色像是乌头碱。"

于得水闻言一惊,急忙打开布包,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草药。他挑出几根枯树枝似的根茎:"快!熬甘草水!乌头毒只能用这个解!"

李爱花已经生起了小炭炉,王谦舀了一瓢井水倒进铁锅。水刚冒泡,于得水就把甘草掰碎了扔进去,又加了把黑乎乎的粉末。

"雷公藤粉,以毒攻毒。"老猎户的独眼里闪着精光,"分量得准,多一分狗就完蛋。"

屋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。王谦跪在炕沿,一手扶着大黄的头,一手不停地捋着狗脖子。猎狗的呼吸越来越弱,舌头已经紫得发黑。

"来不及了!"孙大夫突然掏出针管,"先打一针阿托品护住心脉!"

针头扎进大黄后腿的瞬间,猎狗猛地抽搐起来,王谦差点按不住。于得水趁机掰开狗嘴,孙大夫一勺勺往里灌药汤,褐色的汁液顺着狗嘴角往下淌,打湿了半截炕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