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小荷咬着嘴唇点头,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:"带上这个。"
包里是块刻着八卦的铜牌,边缘已经磨得发亮。王谦知道,这是杜小荷爷爷从朝鲜带回来的护身符,她从小戴到大的宝贝。
"等我回来。"他轻轻抱了抱她,闻到发间淡淡的皂角香。
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腿。王谦和于子明沿着猎人小道向二道沟进发。六月的山林郁郁葱葱,各种鸟叫声此起彼伏。于子明像只出笼的鸟儿,边走边哼着小调。
"谦哥,这次往哪走?"他在岔路口停下。
王谦展开刘大脑袋给的地图:"老秃顶子东麓,那儿有片混交林,老辈人说七月参多。"
正午时分,两人在一处山泉边休息。于子明迫不及待地脱了胶鞋泡脚,嘴里嘶嘶抽气:"这鬼天气,脚都快捂烂了。"
王谦洗了把脸,突然注意到泉眼边的泥地上有几个奇怪的脚印——像猫爪,但大得多,足有成人巴掌大小。
"豹子。"他压低声音,"不超过两天。"
于子明一个激灵把脚缩回来:"这季节豹子不该在高处吗?"
"饿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。"王谦检查了一下枪膛,"今晚得守夜。"
傍晚,他们在背风处搭起简易帐篷。王谦砍了些艾草编成绳子,点燃后挂在四周,辛辣的烟气驱散了成群的蚊子。于子明则用铁锅煮了一锅蘑菇汤,香气四溢。
"省着点盐。"王谦提醒道,"明天还得用。"
夜幕降临,林子里响起各种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两人轮流守夜,王谦值上半夜。他靠在一棵红松上,水连珠横放膝头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处。
月光很亮,照得林间空地如同白昼。约莫子夜时分,王谦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轻微晃动——不是风吹的,而是有什么东西在潜行!
他悄悄推醒于子明,手指竖在唇前。年轻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手已经摸上了五六半。
灌木丛又动了,这次更明显。月光下,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出——是头金钱豹!金黄的毛皮上布满黑斑,在月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。它似乎闻到了食物的气味,正警惕地向帐篷靠近。
"两只。"于子明用口型说,指了指另一侧。
王谦心头一紧。果然,另一头体型稍小的豹子正从侧面包抄过来。看这架势,是盯上他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