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后,洞府大门缓缓打开,一名身着雪白长袍的俊秀男子缓步走了进来。
早已候在门口的韩飞立刻迎上,笑容殷勤:
“贝公子来了,快请里面坐。”
两人进了洞厅,分别落座后,贝清波面无表情地开口:
“韩公子深夜邀我过来,是要谈诗词?”
“正是。”韩飞取过桌上茶壶,边斟边说着:
“白日看到贝公子高悬亭堂的那首桃花诗,先前倒不觉得,现在静下来回想,竟回味无穷。”
“贝公子那诗,越琢磨越觉得妙不可言,是故深夜冒昧相请,想聆听作者本人教诲。”
“嗯?”贝清波抬眼瞥了他一眼,起初还以为此人说反话,可见其神情又不似作伪,心下不禁困惑:有这么好吗?
韩飞将茶水轻轻推过去,摇首低吟:
“桃花盛开红艳艳,
犹如小姐腮两边。
人说此花世最艳,
我却直言不及她!”
“好诗啊,好诗!”他一拍桌子,端茶饮尽,接着道:
“这首诗表面在写花容,实则是喻人貌。且对方还是个女子,贝公子,在下说的可对?”
贝清波一惊,“你看出来了?”
韩飞暗骂:我特么的又不是瞎子,最后一句不是有个女字旁的‘她’!
面上却浮起赞叹之色:“公子这一手借物喻人极是高明,非常人所能察觉。不过——”
他顿了顿,顺手为自己续上一杯,“不过韩某平日也读些上佳诗词,细赏之下,还是能看出些的。”
贝清波一听,顿生知己之意。想当日自己泼墨成诗,满厅妖修都只是无脑附和,谁也未识得此中深意。
呸,一群披毛带角的庸俗之辈!
只见他神色缓和不少,端起面前茶盏,淡淡道:
“韩兄的点评自然是不错的。”
“贝兄莫不是心属鱼小姐?在下只是从诗句揣测,若有冒犯,还请恕罪。”
贝清波面色微变,盯着韩飞片刻后,轻叹一声:
“韩兄慧眼如炬,在下的确钟意鱼小姐。”
“这不是好事吗?贝兄为何反倒长吁短叹?”
“难道韩兄看不出?落花有意,流水却无情啊。”
贝清波轻轻啜着灵茶,面露苦相。
“矮~~”韩飞摆手笑道:
“贝兄身为五大王脉嫡系,论身份、相貌、修为,哪里配不上鱼小姐?切莫妄自菲薄。”
“韩兄有所不知。”贝清波摇头放下茶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