斧刃落处,不再是坚硬的鳞片中心,而是两片鳞甲之间那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缝隙!灌注了震荡之力的斧刃如同高速旋转的钻头,瞬间撕裂了鳞甲边缘的连接处!
咔嚓!
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!那片坚硬的暗红鳞甲,竟被硬生生震裂、崩飞出去!露出下面同样坚硬、但失去了鳞甲保护的暗红色木质!
欧阳奚旺眼睛一亮!有效!他不再停顿,手中玄铁斧化作一道黝黑的残影,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和低沉的震鸣,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那裸露的木质上!
铛!铛!铛!铛!
火星如同密集的烟花,在斧刃与铁棘木之间爆开!每一次劈砍,都精准地落在上一条斧痕旁边,力量层层叠加,震波透入木质深处!那坚硬如铁的木质,在蛮横的力量叠加和奇异的震荡之力下,竟如同酥脆的饼干般,被劈砍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!木屑纷飞!
仅仅十几息!
咔嚓——!
一声沉闷的断裂声!那株碗口粗的铁棘木,竟被硬生生从根部砍断!沉重的树干带着尖锐的呼啸,轰然砸落在地,激起漫天干燥的尘土!
张龙和赵虎脸上的嘲笑瞬间凝固!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,张大了嘴巴,眼珠子瞪得溜圆!如同见鬼般看着那个提着崩了口的玄铁斧、站在倒伏铁棘木旁的野人少年,以及地上那堆新鲜的、带着金属光泽的木屑!
十几息…砍断一株碗口粗的铁棘木?!
这…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力量?!还有那斧头…怎么在他手里跟活过来似的?!
欧阳奚旺弯腰,单手抓住那株倒伏铁棘木的根部(避开鳞片),稍一用力,便将其扛在了肩上。沉重的树干压得肩膀微沉,粗糙的鳞片刮擦着灰色的弟子服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他掂量了一下,估摸着这一根就有近百斤重。
“千斤…十根就够了吧?”他自言自语,扛着树干,大步走向林外堆放点,步伐沉稳有力。
张龙和赵虎看着那被轻松扛走的铁棘木,再看看地上崩了口的玄铁斧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。这哪里是惩罚?这分明是…是给这野人送练手的木头?!
接下来的时间,成了张龙赵虎世界观崩塌的噩梦。
欧阳奚旺如同不知疲倦的伐木机器。他扛回一根铁棘木,丢在堆放点,然后返回林中,找到目标,抡起那柄已经豁口累累的玄铁斧。
铛!铛!铛!
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劈砍声在灼热的铁棘林中回荡。每一次挥斧,都带着那种奇特的震荡韵律,精准地撕裂鳞甲缝隙,然后以叠加的蛮力和震波,摧枯拉朽般斩断坚硬的木质!火星四溅,木屑纷飞,一株株坚硬如铁的铁棘木在他斧下哀鸣倒地!速度越来越快!
小主,
当第十根沉重的铁棘木轰然倒地时,日头才刚刚偏西。堆放点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般的暗红色“刀山”。而那柄厚背宽刃的玄铁斧,刃口早已布满了锯齿般的豁口,彻底报废。
欧阳奚旺丢下那柄破斧头,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和灰尘。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在灼热的空气中迅速蒸发,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,非但没有疲惫,反而神采奕奕。这点体力消耗,对他而言,不过是热身运动后的微汗。
他走到瘫软在地、眼神呆滞的张龙赵虎面前,很实在地问:“千斤,够了吧?明天还来?”
张龙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赵虎机械地点点头,又猛地摇头,脑子一片混乱。
欧阳奚旺不再理会他们,招呼了一声小金,赤着沾满尘土和木屑的双脚,踏着灼热的地面,朝着寒玉潭的方向走去。他还有八十担水要挑。
当夕阳的余晖将后山染上一层凄艳的红时,欧阳奚旺完成了第三十趟挑水。淬剑池的水位明显上涨了一截,池边寒气更盛。
李魁和侯三早已冻得如同两尊冰雕,蜷缩在远离池水的角落里,眼神麻木地看着那个再次提着两桶“冰山”、走向石径的野人背影,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:这百日的惩罚…对他们这些监工来说,恐怕才是真正的炼狱。
而欧阳奚旺,赤脚踩在冰冷的石阶上,感受着肩头沉重的压力、指尖刺骨的寒意、以及体内奔流不息、愈挫愈强的血脉之力,星辰般的眸子里倒映着崎岖的山路和冰冷的潭水,也倒映着祖森里那些需要翻越的巨岭和需要搏杀的凶兽。
挑水?劈柴?
不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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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