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拉着小火龙从巷口冲出来时,风正贴着墙根扫过。他没停下,而是快步拐进一条窄道,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断续的响动。身后那女人没有追来,但他仍能感觉到胸口突间残留的震动,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。
小火龙在他怀里缩了缩,尾巴上的火焰暗了一圈。
“先找个地方歇一下。”李叔跟上来,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刚才太显眼了。”
秦川点头,手指还贴在图鉴表面。屏幕已经恢复平静,可那种被锁定的感觉迟迟没有散去。他把外套拉紧了些,将三袋能量方块往夹层里塞了塞,然后抱着小火龙继续往前走。
街道比黑市出口热闹了些,几个摊贩在路边支起铁锅熬煮果浆,热气混着焦糖味飘在空中。行人裹着厚衣匆匆走过,没人多看他们一眼。
一家酒馆蹲在街角,门框歪斜,招牌上的字掉了半边,只剩“醉”字还挂着。门帘是块旧帆布,掀开时发出刺啦一声。
他们走了进去。
屋内光线昏沉,几张木桌零散摆着,角落里坐着两个喝闷酒的男人。吧台后站着个中年酒保,正在擦一只玻璃杯。他左脸有道浅疤,从耳根划到下巴,动作利落却不说话,只用眼角扫了他们一下。
“角落坐。”李叔低声说。
秦川抱着小火龙走过去,选了背靠墙的位置坐下。小火龙趴在他腿上,耳朵微微抖动,似乎还在警觉着什么。他伸手摸了摸它的头,感受到一点温热从掌心传来。
李叔走到吧台前:“两杯热果浆,一份烤树果饼。”
酒保放下杯子,点了点头,开始调制饮品。他的手指修长,指甲边缘有些磨损,但动作稳定。擦杯、倒浆、加热,每一步都像在完成某种固定流程。
李叔等了一会儿,忽然补了一句:“最近城里是不是来了些特别的人?”
酒保的手顿了一下。
他没抬头,只是把一杯果浆推到台前,又拿起另一只杯子继续擦。
“前几天有一对夫妻在这儿停过。”他说,声音不高,“男的穿灰风衣,女的披蓝斗篷,背包上有战术挂件——那种配件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。”
秦川的手指猛地收紧。
“他们问什么?”李叔问。
“问有没有人见过异常的能量源。”酒保看着杯底,“说是种很干净的波动,不稳定,像是还没完全激活的共鸣体。他们还提了一句……在找一个人。”
秦川喉咙发干。
“孩子?”他听见自己开口。
酒保抬眼看了他一下,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位置,停了一瞬才移开。“没明说。但他们走的时候,那个男人说了句‘希望他还活着’。”
空气像是突然变重了。
秦川感到一阵晕眩,不是因为疲惫,而是这句话像一根线,猛地扯动了他心里某个从未触碰过的角落。他下意识摸了摸图鉴,那东西贴在胸前,安静得反常。
“他们长什么样?”他声音有点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