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火龙打了个哈欠，尾巴火焰彻底暗了下来。

“吃点东西。”李叔把果浆推到他面前，“然后回去。”

秦川端起杯子，热意顺着掌心蔓延。他喝了一口，甜中带苦，像是掺了陈年树果。他没再问更多，可脑子里全是那对夫妻的影子。

灰风衣、蓝斗篷、战术包、右手蓝光……

还有那句“希望他还活着”。
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。不是这个世界的记忆，而是原来的世界。模糊的画面里，有个男人蹲在他面前，手掌摊开，一团光浮在掌心。他伸手去抓，光就散了。女人在旁边笑，说他还小，等长大就能看见全部。

那时他还以为是幻觉。

现在想来，那根本不是幻觉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他放下杯子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
李叔看了他一眼，没多问，起身走向门口。

秦川抱起小火龙，跟着站起来。经过吧台时，酒保正在往柜子里收杯子。他抬头看了秦川一眼，嘴唇微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只是轻轻点了下头。

走出酒馆，冷风扑面而来。

街道依旧灰蒙，远处广播断断续续播报着禁区名单。秦川拉紧外套，脚步却没有立刻迈出去。他站在原地，望着北边的方向。

那边是废墟城的边界，再过去就是荒野。

火焰之城在更远的地方。

他不知道那对夫妻是不是他的父母，也不知道他们口中“那个人”是不是指他。但他清楚一件事——如果他们是冲着他来的，那么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。

而他，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懂了。

“回去再说。”李叔拍了拍他肩膀。

秦川点头，终于迈步。

他们沿着来路往回走，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单调声响。小火龙在他怀里睡着了，呼吸均匀。图鉴贴在胸口，一动不动。

直到他们转过第三个街口，秦川忽然停下。

他低头看向图鉴。

屏幕不知何时亮了起来，边缘浮现出一行小字：【信号残留检测中——来源方向：北方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