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。刘川微微颔首:带上你的人,再去一趟长生口外围,峪口鬼子双岗,铁丝网三层保护,想办法搞清楚长生口的外围鬼子的配置。
沈泉眼中精光爆射:“是,团长,他转身掀帘而出,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。
会议室里烟气缭绕,呛得人喉咙发紧,新一团几个营主官围在缺了角的木桌旁,目光都钉在中间那张摊开的地图上,长生口被红铅笔狠狠圈了出来。
打长生口?一营长张大彪看着刘川:团长,那地方是鬼子下了血本修的,乌龟壳都没它硬,炮楼三座,环形工事,外加深壕带电网,咱们这点家当,撞上去就是鸡蛋碰石头,他嗓门大,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。
三营长沈泉眼神带着忧虑:大彪话糙理不糙,团长,上次咱们炸了马家驿的火车,动静太大,鬼子肯定把长生口看得更紧,强攻伤亡恐怕承受不起。他声音不高,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下来。
一直抱着膀子没吭声的二营长孙德胜,这时冷冷哼了一声:怕死?怕死就别穿这身军装,刀磨快了总得见血,只要能啃下这块硬骨头,我二营打头阵。
他手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按,仿佛随时要抽出那把鬼头大刀,那股子悍勇的杀气,冲得屋里的烟雾都似乎散开了一瞬。
角落里,侦察排长老猫坐在在条凳上眼皮耷拉着,手指头却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,谁也看不清他划的什么。
刘川没说话,任由几个营长的争论在烟雾里碰撞,他拿起桌上半截烧黑的木炭条,粗糙的手指捏着它,越过地图上那个标记的长生口红圈,稳稳地向右一划。炭条的黑色线条,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道,精准地戳在了另一个点上——马家驿车站。
“谁说要打长生口?刘川的声音瞬间压住了所有嘈杂。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张大彪、沈泉、孙德胜,最后在老猫那半眯着的眼缝上停了停。“咱们打的是它,”炭条重重地点在马家驿上,留下一个醒目的黑点。
张大彪的嘴还张着,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,眼珠子瞪得溜圆。沈泉的眼镜差点滑到鼻尖。孙德胜按在腰刀上的手松开了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侦查排长老猫划拉的手指也顿住了。
“打…打马家驿?”张大彪舌头有点打结,“那地方刚被咱掀了铁轨,现在就是个烂摊子,守备肯定空虚,可…可打它有啥用?油水不大啊,”
“要的就是它‘烂’,”刘川嘴角扯出一丝冷笑:大彪,你带一营,把动静给我闹大,有多大闹多大,要让长生口的鬼子听得真真儿的,以为老子要端了他的后勤命根子马家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