削权,夺职,这才是打在穆时命门上的重拳。
罚俸思过,那不过是给这位老郡王最后一点遮羞的体面罢了。
“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。”
永熙帝的语气陡然转厉。
“约束下属不力,非但不能弹压局面,平息事态,反致麾下差役竟敢对亲王行凶,其罪滔天,即刻革去一切官职,削职为民。
锁拿下狱,交刑部、都察院、大理寺三司会审,家产一并抄没充公。”
裘良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和祭品。
罪名被无限放大到意图行刺亲王。
“南安郡王霍元。” 永熙帝的语调稍稍缓和。
“为妹伸张,其情可悯。然行事过于鲁莽冲动,身为郡王当街动武,有失朝廷体统。
小主,
着罚俸一年,回府好生安抚昭宁郡主,延请名医,务必使其早日康复。日后当谨言慎行莫负朕望。”
“忠顺亲王李洵。” 当念出这个名字时,永熙帝的嘴角压不住的微翘,立即又摆回严肃脸,重重一拍御案。
“身为朕之御弟,位尊亲王,乃宗室表率,遇此纷争,本当持重守礼,上报有司,依律处置!
然尔不知自持,意气用事,纵容护卫动手,致使事态扩大,朝野震动。
虽事出有因,然行为失当,难辞其咎,罚俸三年。罚抄《礼记·曲礼》十遍。
静思君子不重则不威之义,望尔深刻反省,收敛性情,莫再行此轻狂孟浪之事!钦此!”
圣旨念毕, 夏守忠心中雪亮。
“奴才遵旨。”
夏守忠高声应道,小心翼翼地接过皇帝亲自用朱笔圈阅过的旨稿。
心中已然明了陛下的全部心意。
东平郡王,废其子、削实权。
裘良,死路一条。
南安郡王霍元,小惩大诫。
而忠顺亲王的惩罚,呵呵……
更是雷声大,雨点小,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。
“即刻明发上谕,着龙禁尉持朕金牌,速往东平郡王府,五城兵马司衙门及忠顺、南安二王府宣旨,
不得延误!” 永熙帝挥了挥手,处理六弟的烂摊子比批阅奏折轻松愉快。
“奴才领旨。” 夏守忠躬身退出,脚步匆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