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炊烟重燃时,毒果误乾坤

她盯着那句,心跳慢了半拍。

赵石柱留的饼……真的安全吗?

她抬头望向村口戍卒归乡的土路,空荡荡的,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
她没再进屋,而是转身走向井边。井台石缝里,有几粒粟米壳,是昨夜谁家淘米漏的。她捡起一粒,又从囊中取出一粒自己带的种子,对比。

自家种子圆润饱满,井边的瘪瘦,带黑斑。

她忽然懂了——这村里的粟,种性退化严重,产量低,抗病差。难怪原主会饿出病来。

她把两粒种子并排放在陶片上,用炭笔标了“优”“劣”,然后收好。

天近午,日头毒得能把人晒脱皮。她坐在井沿阴影里,手腕上的艾草绳被晒得发烫,微微颤了下,像有东西在里头跳。

她没注意。

她只盯着陶片,看着自己写下的字:毒果、死鱼、死蚁、焦饼、劣种。

一条线,慢慢在她脑子里连起来。

她不是来种地的。

她是来活命的。

而这片地,这村,这天——全在骗人。

她攥紧陶片,指节发白。

就在这时,井后草堆里窸窣一响。

她猛地抬头。

一只野兔窜出来,叼着半片紫果,蹦了两下,忽然抽搐,倒地蹬腿,嘴边涌出白沫。

她站起身,一步步走过去,蹲下,掰开兔嘴——舌头发紫,牙龈出血。

她盯着那兔子,又回头望向村里升起的那缕炊烟。

有人在做饭。

用的,会是什么“果子”?

她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,往村中走。

右手插进鹿皮囊,紧紧攥住那截断杵。

左腕艾草绳,又轻轻跳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