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阿禾首展小才华,初显敏锐洞察力

麦穗停下脚步:“认得这个?”

阿禾蹲下,仔细看叶脉,又掐了片叶子揉碎,凑近闻了闻。“这草……我在羌地见过,牧人叫它‘羊喜草’,羊见了就抢着吃。可人不能吃,吃了舌头麻。”

麦穗点头:“对。但它有个用处——根能扎得深,能把下头的土肥翻上来。”

阿禾眼睛一亮:“那要是割了埋进去,是不是能把底下好土带上来?”

“正是。”麦穗难得说了句肯定的话,“你记下来:‘羊喜草,深根,可带底肥,宜早割埋。’”

阿禾立刻刻字,手速快了不少。

麦穗又指旁边一丛带刺的草:“这个呢?”

阿禾皱眉:“棘藜,扎人,牛也躲。只能烧灰。”

“烧灰也行。”麦穗说,“但你有没有发现,它长得地方,虫特别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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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禾一愣,仔细看那片地,果然,周围别的草叶上虫洞不少,唯独这棘藜周围干净。

“虫怕刺?”她试探道。

“不全是。”麦穗蹲下,扒开土,指着几条蜷缩的小虫,“你看,这些是地老虎,专咬苗根。它们怕的是这草根渗出的味儿,苦得很,闻着就躲。”

阿禾瞪大眼:“那……要是把这草切碎埋在苗边,是不是能防虫?”

麦穗笑了下:“你倒会举一反三。不过这味儿散得快,得常换。你记个‘试用’,回头小块地试试。”

阿禾飞快记下,连刻了三个“试用”。

麦穗看着她那股劲头,心里踏实了些。她原以为得手把手教上半年,没想到这丫头眼睛毒,脑子转得快,更难得的是,敢想,敢说。

中午,两人在田头歇脚。麦穗从囊中掏出两个粟饼,递给阿禾一个。阿禾没接,先低头看陶片,确认刚才记的没漏,才接过饼,小口啃着。

“你以前在羌地,干过农活?”麦穗问。

阿禾摇头:“放羊,砍柴,洗皮子。种地……只看过。”

“那你怎么知道草能肥田?”

阿禾咬了口饼,咽下才说:“我们那儿有片坡,羊群总在那儿打滚,后来那片地草长得特别旺。老牧人说,羊粪尿混着草,烂了就是好土。我就想,人要是也这么干,是不是也行?”

麦穗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

阿禾忽然抬头:“麦穗姐,你说……这些法子,以后能教给更多人吗?”

“当然。”麦穗说,“不然我教你做什么?”

阿禾低头,手指在陶片边缘摩挲着,声音轻了些:“我以前……从来没人教我东西。我学了,就想用,想帮人。可我怕……怕别人觉得我不该懂这些。”

麦穗盯着她:“谁说你该不该?地不会说话,但它认谁让它长粮。你若能让它多出一口饭,谁也拦不住你。”

阿禾没再说话,但眼眶有点红。

下午,麦穗带她去了堆肥区。阿禾主动提出要重新整理一份记录,把不同草类的用途分门别类刻在三块陶片上:可喂畜、可肥田、可驱虫。

麦穗看着她低头刻字的侧脸,忽然说:“你这手,将来能写一册农书。”

阿禾手一抖,炭笔在陶片上划出一道长痕。

麦穗没笑,也没改口,只说:“别怕写错。错一次,就知道对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