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们围上来瞧,有人点头,有人还在犹豫。
第三天清晨,灶台初具模样,遮阳棚也搭了一半。麦穗亲自掌勺,熬了一大锅粟米粥,配上自家腌的酱菜。她让阿禾拿着木牌,挨家登记领饭人数。
“一人一碗,多的不给。”她说,“谁家捐了粮,名字就写在板子上。没捐的,也能吃,但得记一笔,日后补上。”
第一顿饭发下去,有人吃了两碗,有人只喝了一口就放下。
“这粥太稀。”一个男人嘟囔。
“那是你家没捐米。”他媳妇立刻顶了一句,“人家麦穗姐说了,捐一升米,多得半勺汤。你想喝稠的,回家把囤里的粮拿出来!”
众人哄笑起来。
到了晚上,麦穗召集所有轮值的妇人开会。她蹲在灶前,手里捏着炭笔,在陶片上写写画画。
“以后这么办:”她说,“谁参加修渠、搬柴、搭棚,记工分。一分工,换半碗粥。干三天,就能带家人来吃一顿饱饭。愿意干的,现在就报名。”
当场就有十几人举手。
第七日清晨,新灶正式开火。麦穗改用陶甑蒸南瓜,加了姜末去寒。可中午过后,几个孩子吃完闹肚子,顿时流言四起。
“灶神发怒了!”赵王氏从自家灶后探出头,“女人掌百人灶,冲撞了神灵!”
麦穗二话不说,提着铁锅去井边冲洗。回来时当众砸碎锅底一块锈片:“不是神灵作祟,是锅太久没洗,铁腥味重。以后每天收工刷锅,谁偷懒,下次轮值翻倍。”
她当场换上陶甑,重新蒸食,并让阿禾煮了一锅姜糖水,给腹泻的孩子喝下。
当晚,南瓜饭再上桌,没人再闹肚子。
就在第八日晌午,一辆驼车缓缓驶入村道。车上坐着个披驼毛斗篷的男人,肤色微褐,说话带着北地腔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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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香!”他跳下车,深吸一口气,“这是什么味儿?酸中带鲜,油而不腻!”
麦穗正在灶前搅粥,抬头一看,是胡商耶律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