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御史设毒局·血染陆恒牌

里中的医馆小,只一间堂屋,挂着几串干药草。坐堂的老医者姓孙,平日还算客气。她推门进去时,对方正在捣药。

“孙大夫,我要查最近有没有人买过水银或含汞的方子。”

老头手顿了一下:“没有。这种东西官府管着,我不敢碰。”

“那如果有人偷偷拿来呢?藏在药柜里?”

“胡说!”他拍案而起,“我行医几十年,岂容你污蔑?”

麦穗没争辩,转身就走。

她在门口停了片刻,回头说:“李三他们快不行了。要是今晚断气,我就报官说医馆拒诊重病,还私藏禁药。”

说完她迈步出门,脚步放得很稳。

阿禾等在巷口。她摇摇头:“他刚才送了个穿灰袍的人从后门走,走得急。我绕过去,窗缝能看到药柜后面有个暗格。”

“进去看了吗?”

“看了。陶罐,灰色粉末,底下刻着‘御史台监制’。还有一个牌子,半块,象牙的,边缘烧焦了。”

麦穗眼神沉下去。

那块牌,她见过。就在前夜那个匈奴逃奴赫连图怀里搜出来的那一枚。

她没烧干净。
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
她们趁夜潜入。药柜后的暗格不大,但足够藏东西。除了陶罐,还有几张写满字的纸,墨迹未干,记录的是每日井边出现的人名、停留时间、交谈内容。

纸上第一个名字,是她自己。

麦穗把纸塞进怀里,顺手取走了那半块令牌。她没碰陶罐,也没留下痕迹。

回到家里,她点亮油灯,剪下病人衣角的一块血布,摊开一块旧麻布,在灯下写字。

炭笔先画了三栏:症状、用药、流向。

然后她蘸着血,在中间写下一句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