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民点头:“我明白你的想法。发展火器是降维打击,是长远之道。但现在,我们必须先解决生存问题。把军事短板补上,把篱笆扎牢,并不完全是浪费时间。强大的军事力量本身,就是最好的威慑和发展的保障。”
“没错。”苏源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草屑,目光再次投向辽阔的天地,但这一次,其中已没有了迷茫,只有清晰的规划与决心,“未来几个月,我们的核心任务就是:巩固防御,打造铁骑,积蓄力量! 我们要让任何敢来觊觎的敌人,都崩掉一口牙!”
……
就在苏源和陈国民规划着华水领未来之时,0位面的其他角落,正在上演着更加惨烈的人间悲剧。
深秋的萧瑟不仅属于华水领,更属于这片饱经蹂躏的大地。那些曾经人口稠密、繁华一时的大型土着城镇,如今大多已成为废墟或绝望的围城。
病变的生物对鲜活的血肉有着疯狂的渴望,人口越密集的地区,吸引的怪物就越多。而城镇的毁灭,往往并非源于瞬间的攻破,而是一个缓慢而绝望的过程。
城外,森林方向弥漫着肉眼可见的、浓稠的灰白色孢子雾霭,那是菌丝疯狂滋生的温床,源源不断地生产着死亡。作物在孢子的侵蚀下大片枯萎,粮仓日益空瘪。守城的士兵和勇士们并非没有想过出城摧毁孢子的源头,但城外游荡的、数以万计并且不断病变强化的怪物狂潮,让他们任何的出击计划都显得徒劳而愚蠢。
孢子浓雾随着风向,一波波涌向城镇。吸入孢子的守军开始发烧、咳嗽、无力,战斗力锐减。当粮食耗尽,当守军病倒,当第一只身上长满脓包的“丧尸”在城内出现时,崩溃便开始了。
幸存的人们,只能抛弃世代居住的家园,踏上九死一生的逃难之路。他们大多选择沿着河流,向下游、向出海口方向迁徙。因为后方传来的零星消息称,靠近大海的地方,孢子浓度极低,甚至没有怪物。
而那些散布在荒野中的小村庄,除了极少数幸运地位于沿海地区的,基本早已在灾难的第一波冲击中就化为了历史的尘埃,连逃难的机会都没有。
如今已是深秋,随着气温下降,孢子和菌丝的活性确实有所减弱,弥漫的尘雾也变得稀薄了一些。正是这大自然的短暂“仁慈”,才给了这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逃难者一线生机,让他们有机会拖着残躯,走向传说中能活下去的希望之地——海边。
然而,希望的背后是更残酷的现实。逃难路上食物极度短缺,严寒的冬季即将来临。对于大部分缺衣少食、精疲力尽的逃难者而言,那象征着生机的海岸线,或许终究只是海市蜃楼。这个冬天,注定将成为一道残酷的筛子,能够熬过去见到来年春天的人,十不存一。
华水领的挫折与反思,在位面尺度生灵涂炭的背景下,显得如此具体而微。生存的战争,从未停歇,只是在不同的地方,以不同的形式,残酷地上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