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够他孙家光耀门楣,往后在京城里,看谁还敢小瞧了去!

甚至还带着几分猥琐笑道,那二小姐性情柔顺,过门后定要好好“调教”,教她知晓如何伺候夫君。

他哪里晓得,自己这番得意忘形的话,连带着往日那些龌龊勾当,早被人悄悄记下,一一呈了上去。

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然张开,他却还在网里做着黄粱美梦。

这日,孙绍祖正在相好的粉头那里吃酒听曲,搂着人调笑。

正迷迷糊糊时,突然一群如狼似虎的刑部衙役破门而入。

为首小吏亮了腰牌,二话不说便要锁人。

孙绍祖又惊又怒,在京里也算有些脸面,何曾受过这等对待?

小主,

连连挣扎着厉声喝问。
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可知我是谁?我乃京营指挥孙绍祖!我姐夫是……”

那为首的刑部主事是个面色冷硬的中年人,闻言冷笑一声。

毫不客气地打断,亮开一纸盖着刑部大印的公文,声音冷得像块铁。

“孙绍祖!你犯事了!有人告你侵吞军饷、克扣士卒粮秣、纵容家奴强占民田、逼死良民数条大罪!如今人证物证俱全,铁证如山!跟我们走一趟吧!”

孙绍祖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懵了。

这些事他确实没少做,仗着有些军中关系和地方势力,往日里上下打点,倒也平安无事,怎么突然就……

他猛地想起贾府,想起那个他想强娶的迎春,再想起如今权势滔天、连旧勋集团都要忌惮三分的镇国公秦易!

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,激得他打了个寒颤,酒意瞬间醒了个干净,只剩下满心恐惧。

张了张嘴想分辨,却被衙役推搡着往外走,只留下那粉头吓得瘫在地上,瑟瑟发抖。

案子审得快得出奇,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。

人证物证样样齐全,脉络清晰,几乎是一呈到堂上,便迅速定了性。

不过短短十来日,判决便下来了。

孙绍祖数罪并罚,罪证确凿,革去所有官职,抄没家产,本人流放三千里,到极边苦寒之地充军,永世不得回京。

家眷也受牵连,发卖为奴。

昔日还算殷实的孙家,转瞬间便烟消云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