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内防卫,明哨暗岗再增三成。所有进出人员,包括日常采买、工匠杂役,一律严查,核验身份腰牌,搜身检视。”
“从今日起,府内女眷,无我或平儿亲笔手令,不得以任何理由随意出府,各院之间夜间亦需凭证通行。”
“妾身明白。”
平儿郑重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。
“已命人重新布置机关暗哨,增派巡逻班次,绝不会再给宵小任何可乘之机。”
她的声音温婉,却带着铁石般的决心。
秦易又看向迎春。
“你心思缜密,洞察入微,协助平儿,将府内所有仆役、管事、乃至庄头的身家背景、人际关系、近期行踪再彻底梳理一遍。凡有疑点、背景模糊、或与旧勋府邸有牵连者,暂调外围职司,严加看管,静观其变。”
迎春起身,肃然应道:“王爷放心,迎春必不辱命。”
“经此一事,旧勋已知图穷匕见,狗急跳墙。陛下那边……虽未必直接指使,但默许纵容恐是难免。”
“他乐见我们与旧勋两败俱伤,如今我们反击如此凌厉,他恐怕也会有所动作,或拉拢,或施压,或……另寻平衡。我们需得加快步伐,不能被动接招了。”
秦易赞许地看了她一眼,这丫头的政治嗅觉愈发敏锐了。
“正是如此。风暴将至,唯有掌握主动,方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他轻轻将睡熟的秦烁交给一旁垂手侍立、面带忧色的奶嬷嬷,示意眼眶微红的晴雯也先回房休息安抚。
待室内只剩核心几人,秦易站起身,缓步走到那幅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大京城牛皮舆图前。
“周仓。”
“末将在!”周仓踏前一步,甲叶轻响,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。
“甲字预案,全面启动。”秦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。
“令一:分散蛰伏于城中各处,以镖师、护院、商队护卫等身份为掩护的龙骧卫精锐,即日起,以‘增援王府护卫’、‘受雇帮工’等名义,向王府周边三里内及城内各要害区域。划定防区,熟悉每一条巷道、每一处制高点,战时需在一炷香内,控制其所在区域,隔绝内外。”
“令二:通过秘密渠道,传讯韩铮。京畿四大营的渗透工作暂停,所有已安插人员转为‘静默潜伏’,非死令不得动。着他立即整理并呈报各营中绝对忠于皇帝、思想顽固、难以策反的中高级军官详细名单,并拟定一旦起事,第一时间控制或武力清除这些人的具体方案,务求精准、迅速。”
“令三:通知以沙摩柯部族商队名义,已分批潜入京畿地区的五百白溪部精锐,立即向京城西南五十里外的黑风峪秘密移动。那里有我们早年以商号名义购置的几处相连山庄,地形隐蔽,可藏兵蓄锐。没有我的亲笔手令加特定暗号,任何人不得擅动一兵一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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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令四:立即启动我们在京兆尹衙门、五城兵马司以及各城门守军中的所有暗桩。他们当下的核心任务只有一个——动用一切手段,盯死任何异常的军队调动、大规模人员集结、物资转运以及可疑信使出入,情报每日一报,急情随时飞马传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