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刀砍向拿梭子的女人,麦穗冲上去,用断枪杆扫中他手腕。刀掉了。她一脚踩住,反手用麻绳捆住他的双手。
动作利落,像平时捆秸秆一样。
其他俘虏也被围住了。有个想往新翻的田里滚,麦穗追过去,抓住他后领拖出来。她把他推给赶来的戍卒。
“绑紧。”她说,“别让血污了麦苗。”
戍卒愣了一下,马上照做。其他人也反应过来,七手八脚把剩下的敌人全绑了。
有个俘虏嘴角流血,挣扎时在地上蹭出一道红痕。麦穗立刻从地上抓起一把土,撒在血迹上。然后她对旁边的妇人说:“去拿草席来,铺一条路。”
妇人们跑开,很快搬来几条草席。她们沿着田埂铺开,一直通到水渠边。伤者被抬走时,脚不沾地。
麦穗站在田头,看着他们走过草席。阳光照在铜盆上,反射出一道亮光,打在她脸上。
她抬手挡了一下。
赵石柱走过来,手里还拿着那截断枪。他站在她旁边,没说话。
远处,狼头旗还在烧。火势小了,只剩焦黑的旗杆立在坡上。
“这些人怎么会有五色丹?”他终于开口。
麦穗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徐鹤给的药,不该出现在他们身上。”
“也许他给了不止一人。”
“那你昨夜还让他走了?”
“我没有证据。”她说,“现在也没有。”
赵石柱盯着她:“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?”
“我不确定。”她说,“但天一亮,铜盆发热,我就觉得该准备。”
“用透镜烧旗……你想了很久?”
“昨晚试过一次。”她说,“在狗舍后面,用火堆聚光。成功了。”
赵石柱沉默了一会儿。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断枪,忽然笑了下:“你以前连鸡都不敢杀。”
麦穗看了他一眼:“现在敢了。”
她转身走向晒酱台,从上面捡起那根聚火长竿。铜盆还是烫的,她用手肘夹住,把玻璃片取下来,放回鹿皮囊。
阿禾从织坊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块湿布。她走到囡囡身边,重新换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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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穗走过去蹲下:“怎么样?”
“毒没进心脉。”阿禾说,“但她出汗少,排毒慢。得想办法让她发热。”